而男青年们纷纷低头把自己刚刚碎一地的心重新捡了起来修补修补,预备为这位大小姐奉上自己最赤诚的真心。

但他们现在忽然悟出来了一点,那位小郡主怕不是陛下故意找来的托儿吧?

且不管他们是如何想的,小宛也随大流地抽了口冷气。

她不是为薄云钿可惜,而是她原本藏在心尖尖上的那一抹淡淡的欢喜,忽然碎掉了。

平昌侯就是她心头的欢喜。

她想,她刚醒来的时候,日子也算是有盼头的。盼着他来看望她,陪着她,哪怕只是一小会儿,也很好,值得她眼巴巴地站在门边上等一天。

后来贵人不许他与她相见,她的盼头就没了,屈指算来,将近三个整年。

权势滔天的人就可以随便决定旁人一生的命运,这世上,本无什么公平可言。

她心里郁郁,又把头缩回朱红披风的兜帽里不出来了。

“你在干什么,当缩头乌龟?”

她呆了一呆,她刚刚是出现了幻觉吗,这能是一位“谦谦君子”说出来的话吗?

“我,我没有。”她小声说。

“嗯,平昌侯现下是有妇之夫了,他也不必再惦记你。”

这两句话姬昼都是低声跟她说的,在旁人听来,有一两个字音落进他们的耳朵,不约而同地觉得陛下的话未免太……那个词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