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中三年级时,歌崎爱良去看了一场排球比赛。
在18mx9m的场地内,进行三次触球,用尽所有的手段使球不落地——排球就是这样一项永远向上的运动。
“我说,”有着黑色长发的少女声音疑惑,“我明明是白鸟泽学园的学生,为什么要来看北川第一的排球比赛啊?”
作为排球强校私立白鸟泽学园的学生,歌崎爱良虽然大致知道一些排球比赛的规则,但她对排球、或者说所有运动都不感兴趣,更不会特地来体育场馆看一场排球比赛。
而且,还是白鸟泽的死对头北川第一的排球比赛。
众所周知,白鸟泽和北川第一在排球上的关系是水火不容、针锋相对,两边都将对方看作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因为爱良你最好了嘛!”身穿北川第一女生制服的好友抱住她的胳膊开始撒娇,软绵绵的语调为了显得可怜而特地拉长。
“而且,待不了多长时间的,爱良你稍微稍微稍微——忍耐一下吧?”绪方千代子露出讨好的笑来,“看起来这一场比赛的对手蛮弱的,应该要不了多久就打完比赛了!”
歌崎爱良终究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她是被就读于北川第一中学的好友绪方千代子给强行拉过来看比赛的。
歌崎爱良打娘胎里出生就身体不太好——并不是说她有什么先天性的重大疾病,她只是单纯的抵抗力和免疫力都不怎么样,相比平常人更加容易生病。
病弱的玻璃人当然和运动无缘。
和她不同,绪方千代子对排球这项运动怀抱着相当的热情——当然,这份热情仅限于观看那些有着美好□□的少年在赛场上挥洒汗水。
让绪方千代子亲自下场打排球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她和歌崎爱良一样,对运动这件事情敬谢不敏。
虽然对排球不怎么感兴趣,但既然已经坐在了体育馆中,歌崎爱良多少还是分出了一点注意力去看正在进行的比赛——北川第一的对手是之前闻所未闻的雪之丘。
但当注意力被她分给了球场的时候,歌崎爱良的视线便再也没能移开过。
她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如同翡翠般碧绿的瞳孔中倒映出了橙红色的影子——落入她眼中时更像日光在虹膜上烙印下的耀眼的光斑。
橙红色的少年高高跃起,停滞在空中的那一瞬间像是双翼舒展的飞鸟,尖锐而势不可挡地将风阻撕开。
随之而来的是排球被扣杀落地时发出的沉闷声响。
歌崎爱良的心脏下意识地随着被扣杀触地的排球而剧烈跳动起来。
蓝黄两色构成的排球在高速旋转后杂糅成交融的奇妙色彩,一如歌崎爱良现在混乱的思绪,排球馆里所有的色彩在她看来都变成了五彩斑斓的泡泡,咕噜噜地、摇摇晃晃地飘了起来。
“千代子,”歌崎爱良突然出声,神色严肃地看向坐在她身旁的友人,“糟了。”
她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掌心中渗出了些许热度,胸腔中的心脏剧烈跳动地快要过载。
“什么糟了?”绪方千代子被歌崎爱良突然严肃起来的神色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吗?”
“我似乎,”歌崎爱良用缓慢而笃定的语气陈述着一个事实,“……一见钟情了。”
在短暂的、只有31分钟的比赛里,歌崎爱良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