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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崎爱良啪地一下反手关上了门,她做贼心虚似的把手背在身后,尴尬地哈哈笑了两声。
“我……没准备去哪呀。”
她眼神四处乱飘,左看右看就是没敢去对上迹部景吾的眼神。
迹部景吾站在二楼廊道的扶手边,自上而下地看着她,声音的尾调在空旷冗大的室内形成轻微回荡的回音。
“暑假了嘛,”歌崎爱良小声说,“我正好有认识的学姐和同学跟着学校的排球部在东京合宿,所以想去找她来着……难道不可以吗?”
她的声音逐渐变大,腰杆子也不由自主地硬了起来——反正到暑假了,她又没耽误功课,假期出门玩多正常啊?又什么好心虚的!
“当然可以。”迹部景吾干脆利落地回答,他的手指屈起,轻轻在纯木的栏杆上叩了几下,敲击的声音闷在木质的质感之中。
他又说。
“但是——你表现的好像是要去做贼。”
“没有呀。我是觉得景吾哥哥暑假还要工作的话也太辛苦了,我在家里声音放轻一点不会打扰到嘛。”歌崎爱良的手指绞在一起,“是吧?”
迹部景吾盯着她说:“书房的隔音很好。”
——就是有人在客厅吹唢呐,他在二楼的书房大概都听不见。
歌崎爱良闭嘴了。
她无话可说,只好对着迹部景吾摆出可怜又无辜的表情来。
她轻轻歪了一下头,黑发垂落在肩上。含首用自下而上的眼神去看迹部景吾时,少女眼尾拉长的柔软弧度便自然下垂,浓绿眼瞳之中莹润着水迹,看起来像是无辜的鹿。
她从小就知道,在面对迹部景吾时应该摆出怎样的表情才最好得逞。经年累月下来这种经验几乎成了一种刻在dna的本能——也就是所谓的“讨好家长”。
迹部景吾毫不畏惧地和她对视——然后在坚持了十秒钟后败下阵来。
他叹了口气,抬起手用手指尖揉了揉眉心,对歌崎爱良轻轻摆了摆手:“去吧。”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下次出门就堂堂正正地出去,没人拦着你。”
毕竟都是高中生了,他又能把似乎已经进入叛逆期的妹妹(女儿)怎么样?
被轻轻放过的歌崎爱良立马高兴了起来。
“不过——”迹部景吾话音一转,“你前两天紧急调动直升机去郊区的体育馆了?”
“你去那里干什么?而且还是坐直升机去。”
不止是歌崎爱良坐在直升机上,听驾驶员说,和歌崎爱良同乘的还有两个高中男生,他们看起来十分熟稔的样子。
单这一点已经让迹部景吾有种白菜可能已经被拱的不妙预感了。
再加上……他前两天才知道,歌崎爱良赞助了乌野高中的男子排球部——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奇怪了。
据他所知,歌崎爱良向来对运动类社团敬谢不敏,哪怕周围认识的人90%都涉足各种球类运动,她也坚决不肯和运动沾边,就算在西园寺老师那里练习弓道的时候,也根本没想过要加入弓道部。
这样的歌崎爱良突然花钱去当排球部的赞助人就太奇怪了。
同乘的高中男生、突然的赞助、排球部、郊区的体育馆,这几个词组合串联在一起,迹部景吾横看竖看都只能看出“恋爱”几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