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直地望着少年。
少年的眸子比漫天星光都要绚烂,仿佛扬手就可摘下,诱~人深入。
澄蓝色的夜,衬着他叫人目眩神迷的脸——
一切都华丽的仿佛一个梦。
“你进来,还是我出去?”萧水站在窗边问道。
其实她也不需要回答。
对方应该也不会回答她。
所以她自觉地转身出屋。
她不知走过去会发生什么。
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也许什么都会发生。
说什么都会发生是因为那个人实在太深不可测,她能料想到的永远不及她所看到的万分之一;
说什么都不会发生是因为,当她走过去时,她发现他完全不在乎她是来做什么的。
不过没关系。
发生什么如何,不发生什么又如何?
坐定,萧水拿过他放在石桌上的酒瓶。
她就着壶嘴抿了一口,辣得她龇牙咧嘴。
少年偏头,接着稍稍一歪,似笑非笑间又转了回去。
“说吧,你究竟是谁。”她绝对不相信他是什么“刺青”——
也许他手臂上的东西可以那么叫,但他——
绝对不是。
“小姐不是猜到了么?”他声音悠远,低沉。
萧水皱眉看着他。
他拿过酒瓶,倒上一杯,小口啄饮,然后闭上眼睛。
他在干什么?萧水疑惑不解。
“我在打瞌睡。”他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萧水脸红低头,不看他忽然睁开的双眼。
“哦。”她沉声道。
“小姐觉得属下是谁?”青衫少年已摘了手套,看起来兴致不错的样子。
萧水想抬头,却又鼓不起勇气。
她抿了抿唇,低着头道出自己的猜测,“你是——沈伏息?”
“哦?”他很快表示疑问,但接下来却问道:“小姐如何这般猜想,又是从哪里断定?”
萧水这次抬起头了,不过她没看他,她和他一样看着月亮。
她迷惘的小声说:“你的气质,还有你的手。”
前者证明他绝对是个武林高手,后者证明他是哪一个武林高手。
武林中,手臂攀着那些罂粟花茎般纹路的只有一个人。
“不错,小姐说的很对。”沈伏息并不吝啬告诉她自己的身份。
他依然笑着和她说话,“小姐觉得属下是来作甚么的?”
总之不是吃饱了撑的来体验仆人生活的!
萧水吸了口气,“你做什么,与我没关系。”
真正的高手,他可以做到人和内力合二为一。
就像沈伏息一样——
有时候她觉得他根本一点武功都没有;
有时候她却又被他浑身散发的寒气压的自乱阵脚。
就好比现在,他又在释放冷气了。
虽然他是笑着的。
萧水稍紧前襟,心道,真冷啊。
沈伏息不再喝酒,他已经喝了很多。
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萧水。
她是那种没什么值得人注意的女人。
如果她安静的站在一边,或者停驻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很难让人发现她的存在。
他淡淡别开了头,微笑道,“小姐放心,拿到想要的东西,属下自会离开。”
“嗯。”萧水点点头。
沈伏息笑的更开心了:“小姐不好奇属下要拿什么?小姐可是神剑门的五千金。”
他问话时又开始关注她。
她也好像心意相通般,将目光对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