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冬季了,傍晚的时候零星飘落了些雪花,当雪花尚未落地便化作了湿润的空气,带到风一来,陡然便有了几分寒意,文帝较之白天时一下子下降了许多。
狗娃夹着枪,一上街被寒风一吹,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他娘的,今天晚上还真够冷的,亏得婆娘心细,翻出了狗皮披肩来,要不这半宿的值宿下来,还不懂成了人干?”
他扭头看了看自己这一小队的士卒,一个个都瑟缩着脖子,不由得嘿嘿一笑:“还是娶了媳妇的人有福啊,俺家兔娘模样是不咋的,可是知冷知热的,知道疼自己的男人。”
他摸了摸媳妇又硬塞到自己怀里的两个馍馍,一大块牛肉,啧啧,还有点热乎气呢,狗娃得意洋洋的挺起胸膛低喝了一声:“都精神着点,巡夜啦!”
于是,一个小队便在街头巡弋起来……
拓跋武的家里,刺客人头攒动,族人们都拥挤在后宅里,一个个执着明晃晃的兵器,有的还披挂着简陋的皮甲,瞪着一双双凶狠的眼睛,满脸嗜血的申请,一副杀气腾腾的架势。
“这西夏国,是咱们拓拔氏的西夏国,大王能有今日天下,可是倚仗咱定难五州,倚仗咱党项人起家的,现在如何呢?大王坐了龙庭,咱们拓拔家的人不但没得什么好处,没得到最丰美的草场,没分派各处城池做城主,还得拿出些好处来分与其他部族。这也罢了,大王前些日子又借口拓拔寒蝉兄弟两个不尊王命,砍了他们的头,取消该部世袭之制,把嵬武部落从此除名了!”
“没有了头人,你们就像没了爹娘的娃儿,还不尽受别人的侮辱?没有了头人,谁为你们当家作主?在这大草原上,一家一户,人单势微,如何生存?大王是咱拓拔氏李光岑大人的义子,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咱们的族人?就因为他身边有种放、丁承宗、林朋宇、秦江,还有姓徐的、姓萧的那些人蛊惑大王,还有李继谈、李天轮、拓拔苍木这些吃里扒外的败类屡进谗言,迷惑大王。”
“今晚,我们杀奸佞、清君侧,这不只是为了争取咱们族人的利益,也是在维护大王,维护咱们拓拔家的天下。今晚,不只我们动手,拓拔百部齐心协力,共襄盛举。大家都把分下去的白毛巾系在左臂上,只要不是系着白毛巾的,就不是咱们的人,格杀勿论!!”
院中一片悉悉索索的声音,片刻之后,拓跋武一扫准备停当的族人,把手中的长刀一挥,喝道:“出!”
狗娃正巡弋街头,忽见前方乱哄哄涌来一群人,立即挺身迎了上去,大喝道:“站住,三更半夜,什么人擅自上街?不知道朝廷下了宵禁令吗?”
一边说着,他已经攥紧了手中的长枪,不了迎面那些人根本不予应答,劈头盖脸便是一顿乱箭,这队巡城的士兵猝不及防,登时被射倒一片,惨呼连连。随即就见一条条臂上系着白巾的胡服大汉猛扑过来,满脸狰狞挥刀便砍。
那一轮箭雨已将这只巡弋的小队人马伤了个七七八八,有几个幸未中箭的也没来得及逃脱,如狼似虎的敌人已猛扑上来,片刻功夫就把他们斩为肉泥。拓跋武血淋淋的长刀轻轻拔起,地上一个中箭惨呼的士兵已然停止了呼吸。
拓跋武一挥手,低喝道:“时间紧迫,直奔王宫!”
数百名族人随他急急离去。皮靴踏在满地鲜血上叽叽作响。
等到这群人离去之后,死尸堆里忽然一动,爬出一个满脸鲜血的人来,他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囗胸口,心口正中一支箭矢,庆幸的是,被揣在心口的一大块牛肉和两个馍馍给挡住了,箭头入肉不深,并不足以致命。他使劲一拔,把箭往地上一扔,又看了看伏尸当地的众多袍泽,嘴唇哆嗦了一下,迅闪进了一条小巷。
片刻之后,小巷中一枝穿云烟花弹破空而出,在黑寂寂的夜空中响起,炸开一朵灿烂的烟花……
此时,拓拔苍木手执双刃率领族人刚刚杀退一群围攻他们的人,这群人隶属于拓拔氏的一个小部落,部落头人是个身材矮墩墩的胖子,平时见了他总是未语先笑,谗媚无比,想不到此时着矮胖子居然像头豹子,一刀在他大腿上削下一块肉去,足有半斤重啊,疼的拓拔苍木呲牙咧嘴。
“,幸亏听了继谈的提醒,早把家人悄悄送了出去,要不然真要栽在这儿,我一家人就全交代了,我那媳妇玛布伊尔可刚坏了我的小孙子呐。”
拓拔苍木庆幸的踹了口粗气,紧接着,城中各处次第亮起了烟花,拓拔苍木脸皮子一紧,叫到:“不好,这些贼子果然奔着王宫去了。”
他回头看了看紧紧虽在自己左右的数百名族人,大叫道:“来吧,随老夫杀向王宫,勤王救驾!”
与此同时,拓跋武也看到了夜空中的烟花亮起,不由狞笑道:“大王倒也小心,哼哼,既然行踪已露,便无需遮掩行藏了,往前冲,只要冲过去就好,无需恋战纠缠,赶去宫门外,与其他嵬武部落汇合!”
部下答应一声,放开手脚,厮杀呐喊着质朴王宫方向,迎面,一队官兵一手枪、一手盾,已然列阵相迎,又是一番厮杀……
朝廷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宫卫军掌握在丁承宗手中,早已紧闭内宫城门,城头上甲士林立,箭矢如雨,拼命压制着汇聚到广场上越来越多的拓拔族人,而城卫军分别由杨延浦、拓拔昊风、李继谈、木星四位将领掌握,城中生变,他们立即挥师往援,此时城中已到处火起,原本逃亡兴州避难的无数百姓惊慌失措的四处流窜,一时乱匪与百姓难辨,大大迟滞了四路兵马回援的时间。
宫门前,拓跋武、拓跋青云等各路兵马汇合了。
“种放抓到没有?”
“没有,这老小子不在府中,据说与丁承宗喝酒去了。”
“哼哼,我早知道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一样的,抓到丁承宗,也就抓到了种放。”
“林朋宇抓到了没有?”
“没有,抓到了个家人逼供,说这老家伙去城西刘寡妇家过夜了,我已派人去了。”
“嘿,这老王八蛋,人老心不老,老子成全他,让他做个风流鬼,范思琪呢?这可是咱们西夏的财神爷,把他控制住了吧?”
负责突袭范尚书府邸的一个头人气喘吁吁的挤进来:“没抓到他,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哪风流去了。”
“没关系,抓到他的家人了吧?姓范的就一个宝贝儿子,控制了小的,不怕老的翻上天去。”
“也没抓到,据说他的老婆孩子回娘家了。”
“回娘……回你妈个头!”
拓跋武急了,也顾不得对方也是一族头人的身份,破口大骂道:“那个混蛋本是汉国人,娘家距此山高路远,如今又在宋国治下,眼看着就要数九寒冬,这个时候他的老婆孩子回娘家?你个不长心眼的东西……”
进入冬季了,傍晚的时候零星飘落了些雪花,当雪花尚未落地便化作了湿润的空气,待到风一来,陡然便有了几分寒意,温度较之白天时一下子下降了许多。
狗娃夹着枪,一上街被寒风一吹,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他娘的,今天晚上还真够冷的,亏得婆娘心细,翻出了狗皮披肩来,要不这半宿的值宿下来,还不懂成了人干?”
他扭头看了看自己这一小队的士卒,一个个都瑟缩着脖子,不由得嘿嘿一笑:“还是娶了媳妇的人有福啊,俺家兔娘模样是不咋的,可是知冷知热的,知道疼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