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告破,处处糜烂,阵形松散的宋军被夏军铁骑断地分割、压缩、冲杀、再切割、压缩……,已是人仰马翻一片混乱。黄道乐眼见在夏军急如骤雨的的强大攻势面前,各部被切割开来的将士只能各自为战,自己的将旗已失去效用,不由得面色如土,他知道,溃亡,只是时间问题了。“他们的打法很简单,但是很有效!”夏州城下,中军大营中,将领分坐两旁,上坐着面色阴霾的潘美和王继恩。
潘美继续总结道:“平原雪地做战,我们步卒本就屈居劣势,又兼有粮草轻重需要照料,只能被动挨打,而复军熟悉地形,来去迅,他们的马队游弋在草原上,不断对我运粮队伍进行疲劳战术,等到时机成熟,就迅集结大批兵力,他们的集结度非常快,在骚扰进攻中不但使得我军精疲力尽,而且试探出了我军虚实,集结时总能保持优势兵力,行致命一击,所以几乎是不打则已,一击必成。我们没有好办法应付他们这种战术。”
王继恩眉头一皱,不快地道:“明知他们的计谋所在,都不能化解吗?”
潘美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说道:“监军大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姓,并不适应所有局面的。战场上,种种诡道层出不穷,的确都是克敌致胜的法宝。可是,有时候即便你清楚地知道对方是怎么做的,也未必就能破解掉他的部署,尤其是……目前这种情形。”
王继恩沉着脸道:“兵出横山,追击夏军的时候,这个问题……难道诸位将军就没有想到过吗?”
潘美大怒,他长吸一口气,压了压火气,这才说道:“我们从未有过在北方冬季草原上作战的经验,许多困难估计不足,对于这种环境下运输粮草的难度虽然有所预科,但是实际困难远比我们预科的更大。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现在已可以确定:夏军并没有败,他们是主动放弃横山,诱使我们突击冒进,从而使军需补给,成为我们最大的困难。
潘美沉重地道:“如果夏军真是在横山一败涂地,仓惶后退,那么我们紧急追击,在其稳住阵脚之前兵围夏州,隔绝内外,完全可以使其外围乱兵群龙无,无法组织有效反击,更不可能让他们像现在这样有目的地针对我们的粮草下手。只要辎重无虞,我们就可以一直围住夏州,就算今冬不能攻克,也可以一直守下去,凭我宋国雄厚的实力,夏州早晚必克。但是现在,其实是我们被围在这儿了,而且……我们无法撑过这个冬天。”
他看了看沉就不语的众将,说道:“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夏军,而是天威和粮食。天气越来越寒冷了,没有足够的冬衣送上来,冻伤生病的士年会越来越多,我们十万大军,没有多少人能凭着现在的衣服强撑过这个寒冷的冬天。没有粮食送上来,我们不要说打仗,就算只是守在这军营里,也绝不会撑过三天。”
王继恩倒也不是一点军事也不懂,听潘美说的这么明白,他也开始恐慌起来,忍不住放下傲气,紧张地问道:“潘将军,那……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潘美的目光从岙将脸上一一扫过,沉声说道:“别无办法,要想扭转颓势,我们只能退兵!”
王继恩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道:“退兵?杨浩就在城中,已被我们牢牢围住,如今他们连一场象样的仗都没有和我们打过,我们主动退兵?”
潘美的脸颊抽搐一了下,淡淡地道:“监军大人还没看出来吗?杨浩不是被我们围住的,他只是一个珥,吸引我们集结于夏州城下的珥,现在退兵,我们还能保全实力,以待卷土重来。如果等到那诱人的珥探出之下面雪亮的钩子的时候,我们……就成了他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王继恩倒抽_口冷气,紧紧盯了潘美良久,才阴恻恻地问道:“未奉诏谕,若是我等退兵的话,官家怪罪下来,谁人承担?”潘美挺起胸膛道:“本帅是三军统帅,此事自然有我一力承担。”
王继恩暗自松了口气,潘美没再理他,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半晌。才喃喃低语:“我只担心。杨浩……肯不肯让我们走呢:\}”
s:战场描写,我会尽量减少,不过劫粮退兵,是夏军诱敌深入的致胜关键,总要写上一写的,接下来,还是主要从各方幕后人物的斗智斗勇,大局宏观上着手,描写没有硝烟的战斗。杨浩到底使了什么移花接玉、斗转星移功夫来利用宋辽达成目的,也会渐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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