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翰江正色道:“杨帅错了,她们,并不是从肃州城中百姓人家搜罗来的女子。”
他一指那个长着一双勾魂摄魄的蓝眸金的美人儿,和另一个身段凹凸有致,极为媚惑的女子,说道:“这两个,是家兄的亲生女儿龙灵儿、龙蝶儿”
他又一指长袖素罗、清雅妩媚的一个少女,和另一个眉若远山、眸若星辰、肌肤似玉,嫩白水灵的秀美佳人,涩然一笑道:“她们”,是在下的女儿
龙翰江的手指又移到那个身材娇小可爱的小田凹身上,说道:“这个,是我的亲甥女儿
龙翰江一一说出,这八名女子,居然俱是龙家至亲。把个杨浩听的目瞪口呆,龙翰江一一介绍完了。渭然一叹道:,“杨帅,如此,,还不能证明我龙家归顺杨帅的诚意么?。
杨浩慢慢抓起茶杯,在手中转了半圈,抬眼望去,八双或灵秀,或娇艳或妩媚。或优雅,或纯真,或羞涩,或好奇的明眸正齐刷刷地投注在他的身上,就算这些身娇肉贵的金枝玉叶今日被拿来送人,她们心中不无屈辱之意,可是与家族的命运前程相比,她们却也有着奉献自己的觉悟。何况,这个挥兵杀来的杨大帅,并没有血口獠牙的凶形恶相。而且”还颇为英俊。如今,她们也想知道,这个夏州杨大帅,会如何选择。
杨浩将茶杯凑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淡淡笑道:“杨某挥兵十万,叱咤西来,如今若为女色所迷而改初衷,岂是大丈夫所为?”
龙翰江道:“何谓大丈夫?孟子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可没有美色不能惑这一条,英雄美人,本就相得益彰,就连亚圣也未见反对呀。”
杨浩好笑地道:“龙夫人的《孟子新解》,到是令人耳目一新,别致的很。不过甘州夜落讫可汗。纳了沙州曹将军的女儿为九王妃,又嫁了自己的女儿给曹将军的四公子。那又如何?可曾阻得甘沙两州间的明争暗斗?以联姻而定敌友,根本就是靠不住的。而且
他的神色严肃起来,放下茶杯,庄严站起,沉声说道:“一路西来,我夏州将士风餐露宿。披星戴月,战场上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勇往直前。无畏生死,不是为了让我杨浩纳几房美妾回去侍奉枕席!若我答应。以这些美人换取肃州保留军权,就是对我夏州阵亡将士的亵渎!”
帐中两排将校将目光霍然投向杨浩,面前那些花枝招展,妖娆妩媚的美人儿也都视之不见了。
“龙大人,请回复龙王,杨浩也抱着最大的诚意,愿意再给他一天时间,好生考虑。我的条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龙王答应,龙家一门富贵,绝无影响。
希望他能打开城门,化干戈为玉帛。杨浩率堂堂之师,息贼安民,重辟古道,以事祥和,以济苍生,如果明天早上的太阳升起的时候,龙王仍执迷不悟,本帅会履行誓师夏州时宣告天下的誓言!”
龙翰江身子一震,脱口问道:“什么誓言?”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帐中将校们不约而同地拔直了腰杆,按住了腰刀,这一刻。男人们焕出的萧萧杀气,将那满帐妖娆的脂粉气。都一下子扫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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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城川,苛岚防御使府。
折惟信双手抓着牢房的栅栏。怒不可遏地瞪着赤忠,厉喝道:“赤忠,我折家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干出这样的事来?”
赤忠沉沉一笑,说道:“少将军。官家 待我更是不薄啊。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中原一统,是大势所趋小小府州,想要阻挡大宋西进的步伐。根本是螳臂当车,赤某人这么做,只是明大势,从大理。人往高处走嘛。”
折惟信冷笑道:,“人往高处走?小心摔个跟头,摔得你粉身碎骨,我爹,绝不会放过你的”。
赤忠扶了扶头盔,淡淡一笑道:“折帅?呵呵,你还是多为折帅担忧吧
折惟信晒然道:“你有胆子跟我爹对阵么?宋军若有实力一举吞掉西北,又何必使此龌龊手段,当初我折杨两家与夏州李光睿为敌,中原尚且奈何不得我府州,如今杨太尉兵强马壮,更胜李光睿当年我两家联手。宋国敢倾力来攻么?北国契丹人,也不是吃素的。”
赤忠睨他一眼道:“三公子,这些道理。赤某还要你来教么?谁说”我一定要用打的?”
他好整以暇地整理着披挂,冷笑道:“三日之后,就是折二太爷大寿之期。你折家上下,都会齐聚府州百花坞。你说,那时候本将军带兵去百花坞,就说士卒哗变,三公子下落不明。赤某弹压不住,请领援军,趁其不备,将你折家上下一举拿下,还需要大费周章吗?”
折惟信神色剧变,赤忠哈哈大笑,悠然道:“你看,秦国兵强马壮,穷六国之力不可敌,然渑池之会,蔺相如五步之内,却可令秦王击击。何也?时机选择的好,匹夫之怒。亦可使天下缟素。赤某确实没有与折帅公平一战的实力,但是 他走到牢房门边,脚步一顿。冷冷说道:“只要机会运用得当,就算富有天下的赵官家都做不到的事,偏偏我赤忠, 却是可以办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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