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御勋轻轻叹了口气,捏着下巴道:“哥忽然觉得,如果把你嫁出去,将是我折家最大的损失。入赘。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围住古城废墟的两万夏州兵没有进攻。
雨停了,天晴了。太阳件起来了。
从早晨,到中午,黄泥巴被太阳晒着、又被风吹着,外面一层已经有些硬,勉强能让人站上去了,敌营还是没有动攻击。他们居然在挖战壕、堆掩体,好象他们才是防守的一方,杨浩至此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一个巨大的陷阱,正在以他为中心挖开,他就是诱饵,银州、府州、麟州的兵马就是猎物,李光睿轻敌大意,倾巢而出,在夏州失陷后没有仓惶后退,他居然将计就计。设下了这么一个局,张开了獠牙大口。等着猎物们一只只跳进来,他不但想夺回夏州,而且不想以败军之姿狼狈而去,他要一举铲除三藩联军,将银州夺回来,再招摇而去。
那时。夏州陷落的消息将不再能打击他的军民士气,他将挟一天风雷而去,许多部族闻听三藩尽殁的消息。将不攻而克,纷纷归附李光睿回到夏州城时,一路不会是惶惶如丧家之犬,他将像成功逃离厄尔巴岛的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一样,兵不血刃地回到他的王都。
西北王,果然有西北王的豪气和傲气。
“无论如何,一定要通知援军万万不可赴援!”
杨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急于把自己的判断告诉他正试图援救的部下,告诉他的盟友,可他被困在这里插翅难飞,如何才能把消息传
去?
敌军不但有两万之众,他们甚至还筑起了工事,挖起了壕沟,当杨浩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援军不来的话,就凭这两万当面之敌,他也是绝对冲不出去了,除非他的陌刀队或重甲骑兵在这里,而今他着急的已不是个人安危,而是他的亲人、朋友、袍泽,马上就要一一跳入李光睿的陷阱。
他已不可能离开了,但是他必须把消息传出去,让援军马上撤走,加强银州和夏州防御,然而消息又如何传出去?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呐。
杨浩突然觉得伍子胥一夜白头并不是一个传说了,也许明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也要变成一只白头翁了。
李指挥对夏州军队的动静百思不的其解,匆匆赶来找杨浩,却现杨浩神不守舍,念念有词,好似被困得及了,心智已失,骇得李指挥赶忙去叫军中郎中,等他带了郎中赶来,却现杨浩已不知去向。
“不行,前边、后面,连营重重。营前又挖了壕堑,以我的兵力,是突不出重围的,如果晚间突围”能不能冲出一些人去?”
杨浩在古城中到处转悠,前后的阵势看完,又向南面的山岭望去,岭上,也有夏州兵的哨卫,在他这一侧,千百年的密林风雨不透,想要伐木上山,就算两侧的夏州兵不做攻击,容他太太平平地爬上山去,等他到了山顶,那里恐怕也早已站满了夏州兵,将比硬闯敌人的营盘还要困难。
北侧呢,古城的北侧是悬崖峭臂。千百年的流水将石壁冲刷得笔直如削,十余丈之下,波涛滚滚。近百米宽的洪水,水流迅急,就算水性最好的人也游不过去,绝地!这是一片绝地!
杨浩直勾勾地望着无定河水,这时李指挥带着郎中赶来,一见杨浩扶着石墙,神情怪异地望着悬崖下边。还以为他要投河自尽,这一吓真是魂飞魄散,李指挥向那郎中打个手势,蹑手蹑脚地向杨浩靠近,突然张开双臂,一把抱紧了他,把他往后拖去:“太尉,使不得,使不的呀,天无绝人之路,你可千万不要自寻短见呐。”杨浩慢慢转过头,笑嘻嘻地道:“谁说我要自寻短见?我活得正快活,为什么要自寻短见?呵呵,李指挥,你这人真是有趣的很
李指挥一见他笑,心里不禁毛,吃吃地道:“太尉,大帅,你”你”
杨浩把头一仰,向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李光睿,任你机关算尽,又能奈我何?哇哈哈哈哈
李指挥一屁股坐在地上,再色如土地道:“完了,大帅”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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