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看到他,忽地想起壁宿来。忙问道:“壁宿呢,不是让他和你一起回来的?”
叶之璇一呆:“大人还没见过他?哦,那他一定在羌寨后面的山上练功呢,这小子”现在就像疯魔了一般,谁有一技之长他都学每日除了练武什么事都不关心,想必他还不知道大人回芦州了呢。”
杨浩心中一沉:“壁宿已经变成这般模样了?”他立即说道:“走,带我去,咱们看看壁宿。”
叶大少一听大喜,立即跳了起来。杨浩歉然看了几位爱妻一眼,柔声道:“我去去就回。这么幽怨做什么?来日方长,我们有一辈子时间一起缠绵呢,
当着叶大少的面,杨浩突然说出这样情意绵绵的话,就连“脸皮最厚”的娃娃都红了脸,不过,想到那句“一辈子缠绵”却就连最面嫩的冬儿,都禁不住一阵心猿意马,,※
羌寨后山,就是芦州秘密铸造兵器之处,因入口正在羌寨后山,这座羌寨俱是李光本族人,就连其他山塞的羌人也无法深入,更遑论普通汉人百姓了,所以这一处隐秘的地方始终不为外人所知。但是穿过羌塞,进入山谷后,却会现,此处早已修了一条上山的条路,道路整洁。铺了条石,方便运输兵器、运送材料。
山谷中自有扮作楼夫、耸人的羌寨眼线守住路口,叶之璇却是握有通行腰牌的,他引着杨浩一路上了山。向左边小径一指道:“壁宿常在此处习武,他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武痴。在松下结庐而居,也不与人来往。一日三餐都是山中武士给他送去,他只在那边习武,余事概不过问。
杨浩轻轻叹道:“壁宿本是一个浮浪无行的偷儿,想不到一旦动情竟然用情如此之深,只是”他现在一颗心已经完全被仇恨填满了,如果水月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他这样的。”
叶之璇苦笑道:“有什么办法呢,我已经劝过很多次了,可他充耳不闻”
两个说着,已到了一片地势平缓的地方,此处林木疏朗,几棵古松参天,地上青草早被踏平,倾伏一片。一棵足足得有五六人合抱才能围拢来的巨大古树下搭着一个帐蓬,帐蓬只堪遮挡风雨,既小又矮,帐口敞着,帐中空无一人。
叶之璇纳罕地道:“奇怪,他去哪儿了?他一向不离开,”
杨浩突然拍了他肩膀一下,叶之璇一扭头,就见杨浩正抬头望着天空,叶之璇仰起头来,顿时惊愕地张大了眼睛,十余丈的高处,二十几根长长的竹杆搭在一条条树干之间,也搭在几棵大树之间,可以看得出。那些滚圆溜圆的竹杆没有绑定。一个穿着斑澜灰衣的人手中持了一柄长弓,正在那些横七竖八地搭在树干间的竹杆上健步如飞,反复往来。同时不断做着搭箭开弓的动作。
竹杆颤颤巍巍,不时因为风撼动树干,竹杆就偏离了位置,并且在他脚下滚动,而只穿一双麻履的清瘦汉子却如灵猿一般穿梭,丝毫没有畏惧,这么高的地方,一旦失足,定耍跌个粉身碎骨,二人站在松下根本不敢高声,生怕惊吓了他,失足跌落下来。
那人在竹杆上翻腾跳跃,如履平的。穿行半晌,突然在颤动的竹杆上停了下来,迅捷无比地张弓搭箭。铁羽穿林,笃地一声射中远方一棵大树,那棵大树上被录下一块圆形的树皮,露出白色的树干,矢箭正射中这个靶心。
杨浩这才吁了口气,扬声唤道:“壁宿。”
空中那人一个到空翻,跃到古松树权间,向下一滑,在第二截树权间攸地一闪,整个人便凭空消失了。
叶之璇双眼瞪得老大,吃惊地道:“他 ,他这是什么功夫,隐身术么?”
杨浩自然不信世上有这样的功夫。他这一路上见多了神神道道的忍者。知道他们对所谓“隐身术”都有所研究,比如在来途中就曾有一个。忍者被他和竹韵姑娘追着追着忽地掷出一颗烟雾弹,然后纵身向前方的大树一扑,便神乎其神地消失了。最后却被竹韵姑娘揪了出来。
那人逃跑的手段看着神乎其神。说穿了却是一文不值,原来他行刺之前早在林中做好了一旦失败的退路,利用地形地貌,在树下挖了一个十分巧妙的洞穴,上边用枯草掩盖,下边放好了一块草皮,当他掷出烟雾弹,利用烟火吸引了追兵的注意力之后,快捷无比地遁入洞中,然后拿事先准备的草皮将洞口不露痕迹地重新补上,看在旁人眼中,就是这个忍者突在变成隐形人彻底消失了。
杨浩相信壁宿所用的手段于此大抵相似,他身上那件土灰色带着斑澜纹路的衣服贴着树干时与树安的颜色极为酷肖,恐怕也有掩饰作用,所以凝神看着他消失的地方,试图找些破绽出来,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脑后生风,立即一个斜插柳大弯腰,旋身避了开去,只见壁宿背着那张大弓,正站在他集后。
此时的壁宿,蓬头垢面,容颜削瘦。简直就是一个野人,见到杨浩。他咧嘴一笑,兴奋地道:“大人。你终于回来了,我已经等了好久。咱们什么时候去杀赵光义?”
杨浩看着他,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壁宿,你确定自己的神志还正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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