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听了心中暗喜,契丹和宋国站在一起,就像一个满脸横肉的褛衣大汉和一个深衣玉带的翩翩公子站在一起,说到侵略性和威胁性,他们明显比其他任何人都强,如果庆王这支人马能够成功地突破重围,在西北建立一个与上京抗稀的政权,则可以牵制整个契丹军团无力南下,那么无论对中原汉人来说,还是对他将来在西北的生存,明显将更加有利,他现在已经有些期盼庆王的成功了。
这一日,仍行于西京道上,前方渐至荒凉少有人烟之处,冯必武用马鞭一指路旁白茫茫一片的地方,说道:“杨大人你看,这种草就是我们关外马匹喜食的牧草,叫息鸡草,息鸡草根大而肥美,对马儿来说最是可口,我关外战马腆肥体壮,多赖此草,马儿一顿吃上十本也就饱了。”
杨浩闻声看去,那草与关内的芦苇倒有八分相似,想不到这貌不惊人的野草就是北方战马的主要食料。北方民族有水草丰美适合大规模放牧的草场,生长在这片草原上的游牧部落拥有强大的机动能力可以随时南下侵掠中原,一旦遭遇反击,则可退守沙漠草原,使汉人难以深入,待汉人兵锋稍减,又可重出江湖,可谓走进退自如。
他们的蒙古马种比起阿拉伯马种和北欧马种来说要逊色许多,但是很容易繁殖、容易饲养,所以很容易建立一支数量庞大的骑兵队伍,汉民族一旦失去可靠的马源!不能组建一支更强悍的骑兵军团与之抗衡的话,仅靠步兵,正面作战很难取胜,即使战胜也很难追击以扩大战果,只能坐等他们集结再次反出,直到力竭而败为止
不知兵难为将,不重农耕难成中原人主,而他若想掌控西北,对畜牧业便也不能不予重视,杨浩正要不耻下问,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知识,忽地空中一声尖锐的呼啸攸然掠过,冯必武一怔,已然提马向前驰去。
冯必武冲上前方一个矮坡,向远方眺目张望片刻,喝道:“原地停下,防弊,护住宋使。”
五百员契丹骑兵立即散开,把一千名宋军护在中间,宋军见这些契丹兵只有区区五百人,却把他们像妇人孩子一般护在中间,他们也是胯下有马、掌中有枪的英雄汉子,岂肯如此受人轻视,统兵指挥使张同舟立即提马上前,对杨浩道:b,大人,他们区区五百人便想护住咱们么,既有敌情,却不许咱们动武,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吧?”
杨浩笑道:“张指挥稍安勿躁,这是他们职责所在,我等是朝廷使者,如今情势不明,自然不须动刀动枪?”
他睨了张同舟一眼,微笑道:“你们在内圈再布一道防御,以策安全便是。”
“是!“张同舟得令,立即大声下令,宋军紧急行动,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迅布了一个圆阵,举止进退,整齐划下,一时刀枪林立,弓弩上弦,军容之齐整,尤胜于那五百契丹兵,这可都是禁军精锐,虽只千人,千人如一,威势自然不凡,这一小小还以颜色,立即引得那些契丹士兵纷纷侧目。
“什么了什么事?”
冯必武大声向快马驰回的斥候喝问。
“冯大人,前方现一哨人马,至少千人上下,正向这里驰来,属下放响箭示警,他们来势不减,度反而更快,看来不怀好意。”
“来人打得什么旗号?”
“旗号五花八门,很难揣测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