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儿握紧了他的手。杨浩又道:“如果不是玉落从霸州到上京,从上京到金陵。锲而不舍地追踪那个畜牲,使我今日现她的踪迹,我还会一直蒙在鼓里,如果我就此潜居世外,就算有朝一日冬儿逃回中原,她,她也一定会以为我真的已经死去,从此再无相见之期,一想那种摧人肝肠的情形,我就不寒而栗。
我与丁家恩恩怨怨,纠缠不清,如今我恨的人都已经死了。丁大少爷和玉落,纵然有什么不是,就凭这个,我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怨尤了,只是”丁承宗身为丁家长子,自幼耳濡目染,心中只有一件使命:就是光大丁家,而我对立世传业,却没有那么大的兴趣,逍遥一世。与有情人做快乐事,难道不强过奔波一生,只为传业留名么?何况,我不想改回丁姓,也不想承继丁家的家业”
唐焰焰轻轻叹息一声:“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浩哥哥,冬儿姐姐是你永远也放不下的有情人,如今既知她还活着,你一定会去契丹接她回来,是么?。
杨浩凝视着她,焰焰桀然一笑:“此去契丹,一定风险重重、危机四伏。冬儿姐姐不是落在寻常人家,她如今是身在皇宫大内之中。侯门尚且深似海,帝王宫阙又该深若几重天地?更何况那个地方你从不曾去过,人地两生。要想救她回来,不啻于想从天上偷一个仙子下
杨浩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不想我去?”
唐焰焰低下了头。幽幽地道:“我不想让自己的官人赴那九死一生之地,为他牵肠挂肚,寝食难安;我不想有个在你心中那般重要的女人回来与我争宠。可是”我知道你一定要去,冬儿姐姐对你情深意重,为你付出良多,如果你弃之不顾,你就不酷做我的男人。”
她仰起脸来。月光下,忽闪忽闪的一对大眼睛里,两只眸子亮晶晶的,就像天上最美丽的星辰。
“焰焰”杨浩感动地握住了她的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娃儿轻声提醒道:“官人,人是一定要救的,但是官人此去是去救人,而不是去送死的。正因此行险恶重重,所以官人切不可太过急燥,越是急于要救她回来。越要计划妥当方可上路。
冬儿如今是尚官,六宫女官之,每日都要随侍于萧皇后身边的,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契丹人的皇宫里偷人,可比官人假死遁身还要难上千万倍,一看不慎,满盘皆输,这一输,可就再无重来的机会了。官人,娃儿不会阻拦官人,只希望官人能顾念在少华山上翘期盼你平安归来的我们,千万保重自己,不要轻身赴险
“我知道
杨浩揽紧她们的身子,感动地道:“杨浩能得你们这样的红颜知己相伴,真不知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我知道,这一去将有多少艰难,如今我是见不的光的身份,没有宋国为我撑腰,没有数百虎贲誓死护卫,没有人迎来送往。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旦到了上京,我想见到皇宫中的她通个消息让她知道我来了都是千难万难的事,更不用说带她回来了。所以,我虽然恨不得插翅飞到上京去,但是我绝不会莽撞行事
他顿了顿,又道:“这几天功夫我会好好盘算一下,想一个万全之策,再过几日,等金陵风平浪静,咱们便启程离开,我和你们先去少华
。
唐焰焰轻哼道:“我们能自己寻来,难道就能自己回去,还要陪我们回少华山?你呀”,你的一颗心现在都长了草,还有那个心思么?。
杨浩柔声道:“美人恩重,岂敢再负?你们为我抛弃富贵、洗尽荣华,杨浩心中岂无感念,再者,如何救冬儿回来,我现在还毫无主意,总要一路行去。慢慢筹划。待有了计议,我便带几个熟悉契丹语的护卫,出潢关北上河东路,自代州出雁门关,从那里潜赴契丹,路途倒也便利。”
娃儿问道:“那玉落怎么安排?”
杨浩沉默片刻,说道:“她一个女孩儿家,虽说走南闯北,什么风浪都经历过了,可是要她独自上路我还真是叫人放心不下,到时候我派两个人护送她去芦州吧。”
杨浩话音刚落,身旁便传来低低啜泣之声,扭头一看,杨浩不禁奇道:“焰焰,你哭什么?”
唐焰焰忽然扑进他的怀中,呜呜哭泣道:“你做什么,我都由得你。可是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你要活着回来,一定要活着回幕。”
“傻丫头,我还没走呢,这就说起不吉利的话了?”
杨浩又好气又好笑,可是看到唐焰焰抱紧了他的腰。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的模样,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手轻轻抬起。抚摸着焰焰光滑柔顺的头,他什么都没有说,充溢于胸怀的,只有深深的感动
三人依偎着回了房间,矮墙之下,悄悄站起一个人影,痴痴地望着他们窗口亮起的灯光,久久不作一语。
天亮了,虽然材料有限,但是娃娃巧施妙手,还是料理出了几道可口开胃的小菜,煮了一锅香浓的米粥,杨浩本想等着玉落起来一起用膳,可是候了良久还不见她起身,娃娃便去她房中唤她。片刻功夫,娃娃便惊叫道:“官人,玉落走了
“什么?”杨浩大吃一惊,急忙闪身出屋向玉落房中赶去,娃娃迎出门来,急急说道:“官人,玉落走了,这是玉落留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