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倒要拭目以待了。”
只听丝竹声乐起,莲花瓣瓣开放,异香飘满大殿时,一个折腰叠股藏于其间的美人儿便从莲花蕊中嫂嫂婷婷地站了起来。杨洁不由一声惊叹。这样小小一朵莲花,中空部分若藏个,四五岁的小女娃倒还容易,可是婚婚婷婷十七八的一个妙龄女子能藏于其中,那可实在了得。
自当初在广原见那契丹女刺客冒充“一碗玉”登台献艺,见识了一番妙至毫巅的软骨功后,杨浩这还是充一次又见到一个软骨功练的如此到家的女子。
那歌伎穿一件粉红裤腿儿、辆合腰衣的舞裳,姣好曼妙的身段毕露无疑,她在那莲花瓣上翩翩起舞起腰,稍顷又轻盈地折腰翻下地,杨浩这才注意到,她的一双纤足未穿鞋子,只着一双布袜,松软的喇叭口舞裙翩跹飞起,那双罗袜美足便在大殿上攸进攸退,香肩始终是平的。水袖翻飞,仿佛滑行在水面上。
杨浩的口光很快就集中在那起舞美人儿的双脚上,那双脚上的布袜不是寻常的袜光,而是缠在脚上的一层白布,使双足紧紧缚起纤如新月,起舞旋转时脚尖便可立在地上,支撑起整个身子的重量。看起来,这层布袜起着芭蕾舞鞋的一些作用。
美人之美,丰乳、皓腕、纤腰、曲臀、肤色,秀、五官,各具其美,美足部之美是最不易引人注意的,只有充满灵性与感性的人,才能从一双玉足浮想翩翩,品味到其中的旖旎滋味。
杨浩不是恋足癖,此刻也没有看到那双美足的肌肤是否晶莹剔透,但是看着那双不断癖移的纤足,仍是生起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感觉。女人的肢体语言如果能表达的得好,绝对比她绝美的五官更令人男人动心,杨浩以前还从来没有见过。他相信以后也不会再看到,脚尖上的美丽,竟可以诠释到如此境的。一双细嫩挑巧的美足,便将女人之美、灵秀之气,表现得淋漓尽致。
“国主,贵国宫廷这位舞伎,真是好高妙的舞艺。”杨浩屏息欣赏良久,不禁悠悠一叹,双目仍是随着那一双美足打转。
李煜自得地笑道:“这是孤宫中的舞伎官娘,舞艺端妙,后宫第一一。”
“官娘?”杨浩心中忽地一动:“督娘?南唐故事所载的有名有号的美女中,除了小周后,数得着的就是督娘了,原来就是眼前这人。据说官娘喜欢缚一双小脚,原来所谓的自娘小脚就是像穿芭蕾舞鞋一样,目的只是为了使脚形更美,可以竖得起脚尖起舞,怎么后人缠足缠到明清两朝竟蔡缠得那般变态?”
李煜见杨浩痴望殿前两眼出神,心中不由一动:“莫非,这位宋使迷上了官娘?若他在我唐国执意不走,势来与孤为难,可否让官”
昏娘是唐宫舞伎班。这些舞伎若是皇帝有了性致,一样可以召她们侍寝,但她们却不算在后宫妃嫔建制之内,没有什么名份,随时可以遣出宫去。若用一个舞伎能换的自己太平,也是值得的。
李煜有所意动,可是抬头看向殿上那丽人时,见她起舞美姿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心中忽又不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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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左使,馆驿之中。已为大人安排了宿处,下官这便陪杨左使回馆驿歇息,可好?”
散了宫宴,出了皇宫。一个唐国的官儿便凑上来对杨浩毕恭毕敬地说道。
满脸谄笑的这位官儿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年纪,容貌倒也清秀。这位官儿名叫夜羽,姓氏比较少见,他本是唐国的大鸿驴,但是如今唐国朝廷改制,自皇帝以下。统统降了一级规格,这位夜大鸿驴直接降格成了礼宾院长。
这位夜大人不是个正经出身的官员,他本是一个,落第的秀才,因为家贫拿不出返程的路费。暂时借住于鸡鸣寺中,帮和尚们抄经卷赚口饭吃。唐国皇帝崇佛道,数百上千家寺院俱都香火鼎盛,和尚们一个个肥的流油,权当雇了这位秀才当个抄经的小厮。
这位夜大人有一副好歌喉,日日在寺中听那和尚唱经,耳濡目染之下便学会了,忽一日抄完了经卷走出偏殿活动手脚,随口唱起经来,虽无钟蔡相和,佛音梵唱却是清越庄严,恰被到寺中礼佛的李煜听见。
李煜好诗词歌舞,又好佛学。与他一番攀谈,诗歌之道固然捻熟,抄了那么多经书,说起佛经来也是头头是道,李煜大喜,直道明珠蒙尘,当即便赐了他一个同进川身,入朝为后每次出宫礼佛,都要让他随侍。口小一去。节节高升,没两年功夫就做到了鸿驴寺卿的高位。
夜鸿驴接到的李煜指令是,竭力服侍好这位宋国使节,切勿让他在金陵生出是非,但有所愿,可尽许之。夜羽本就是靠巴结李煜上位的,并无多少真实才干。现在干的活不过是老本行而已,自然是得心应。
杨浩微微一笑,说道:“本官还不觉得乏,初来金陵,尚未见识此处繁华,要往街市间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