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清朝时治淮不利,河水连年泛滥,到了康熙年间,整个细洲城都沉入了洪泽湖底。这座名刹和地宫中珍藏的佛骨舍利也从此永埋水下,法门寺那一截佛骨舍利就成了中国境内硕果仅存的一枚佛祖舍利了,此时后话,暂且不提。
这样有名的一座寺庙,建筑恢弘,占地宽广,僧众三千,香客云集,护法施主也是众多,然而其中最大的一位护法檀越就是周望叔。周护法每月都来寺中礼佛上香,敬献香油钱无数,在和尚们心中,周员外是一个虔诚向佛、乐施好善的居士。
周善人不但每年重塑佛祖金身,而且还翻修扩建了庙宇,他在洪泽湖畔购地近百庙,靠近码头的一半建起了货仓,另外一半就建了庙宇房舍捐赠给了普光寺。此刻,周大善人的侄儿周南山就站在普光寺后的佛光塔上眺望着优美的湖光山色,一旁站着富富态态的赖大员外。再往后去,却是赖员外的两个美妾舒舒和服服,两个美人儿打扮的花枝招展,娇媚异常,就连站在塔阶上的两个大和尚都不断地偷偷瞄她们的身子。
“周某的粮食,大半就存放在码头仓库中。”周南山笑吟吟地道:“洒洲地方官府轻易是不会来为难周某的,若是真个来查也不打紧,这仓库后面与普光寺有暗门相通的,只要得了信儿,不需周某动用一个码头力士,庙中那些和尚们就能悄悄把周某的粮食全部搬走,在外面看不出分毫端倪。吟荡说的“屋’广告谁敢无凭无据的去查普光寺?那真是要与整个东南道的我佛信徒为难了。佛祖如此保估,我叔侄自然是虔诚向佛了,呵呵呵”
周周山得意大笑。四下望望,忽又问道:“赖员外。你们的船怎么还没有到?”
张牛儿道:“周老弟,油洲码头正在截流筑坝,我的船虽都是平底船。吃愕了浅水。不过也要绕个大远才能过来,呵呵,你急甚么,咱甘有的是时间。”
他看看塔下码头上那片货仓,又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微笑着赞道:“周员外果然有办法,看来赖某找你叔侄合作真是没有找错人啊,哈哈、哈哈”
知府衙门里,三衙衙役,皂隶弓兵、捕快步快全都集中在前院里头仪门两侧,大堂屋檐下放着一张椅子,楚昭辅身着官袍正襟危坐,身后两行禁军侍卫呈雁翅状排列,俱是一言不发。
阶下这些衙役、捕快、弓手皂隶们已经初如来近一个时辰了,这一个时辰,府衙中许进不许出,所以人员都被命令集中于此,却不知原因为何。一开始大家慑于三司使大人的威仪还不敢交头结耳,可是候了这么久,众人心中纳罕不已,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看看太阳渐渐升高,楚昭辅咳嗽一声,慢慢站了起来,端着腰带缓步走下台阶,身后两行禁军脚步铿锵地跟进上前,一见这架势,正交头接耳的粹差皂隶们立即噤声肃立。
“本官三司使楚昭辅!”楚昭辅亮开大嗓门吼道:“今儿叫你们来,干什么,你们不需要问去哪里,你们也不需要问。你们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听命拿人!”
楚昭辅巡视了一下众人的脸色,狞笑道:“都给老子听清了,今日不比寻常办案。谁要是敢阳一套阴一套的使奸放水坏我大事,到那时,我楚家人认的你。楚家人的刀可不认得你!”
两行侍卫把肋下钢刀齐刷刷一拔一插,“嚓”地刀声入耳,那些衙差皂隶们登时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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