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把天空中的白云都渡上了一层金边。
草原比较贫脊,泛黄的野草就家一个疤痢头,东一块西一块的布满大地,而这不多的野草现在也被牧人们牧割的差不多了,地上零星的还有一处处草堆,等着运进寨子里去。
羊群也家一朵白云,在这贫瘠的草坊上枫浮着,到处啃着残留不多的草枚。小野可儿与谌沫儿并辔从山给中驰来,策马登上一处高坡眺目远望。
朵朵白云在蓝水晶般澄澈的天空中缓缓移动,那棉絮般的云彩,低得似乎仰头一箭就能直穿进云里去口在他们眼前,是几百只羊,如果一个从未见过牧场的人到了这里,或许会惊诧于这样庞大的羊群,可是一个部落,至少也得保证一人拥有十只左右的羊,这样才能保证生活所需和羊群的繁衍生息,以野离氏族群的人数来说,这些羊实在不多。
但是现在夏州李氏同吐番人鏖战正酣,为了笼络诸部,对他们的盘剥便少了,再加上同芦岭州私密做的生意换来了一笔钱财,他们相信明年春上就能惭惭地恢复元气,羊群和马群也会滚雪团一般地壮大起来,草场是个问题,不过还有山岭做为补充,通过与芦岭州的生意换些粮食回来,环境是会改善一些的。
缓坡群群的羊,坡下两箭地外,就是野离氏的族帐。没有围栏,应该是大门的地有一道矮矮的篱笆,中间开一个能并排过两辆车的口子,篱笆向左古各延伸出去几十米远,此外的地方仍是一片草原。
这样的栅栏和大门纯粹是象征的,在大门外,树着一根高杆,高高的旗杆上,没有大旗,却系养几绺马尾,马尾在风中飘扬,那就是野离氏部落的标志。
此刻,正有二十多辆大车沿着那条纯属招风的大门鱼贯而入,护卫的人员在三百人上下。湛沫儿勒住坐骑,眺望着那支远来的队伍,她的马儿安闲地低头吃草,在马臀上搭着几只雏鸡和一条狐狸。眼尖的人可能会注意到,那只雪白的狐狸皮毛完好无损,眼睛的地方却是一个血洞,一箭射进眼睛,才能保证皮毛的完好,从而卖个好价钱,而一个女孩子有这样的好箭法,却也着实了得。
“小野可儿,这个杨浩,还真的挺了不起呢,横山各部落的头人个个都比狐狸还要狡猾,不管是麟州、府州还是咱们,和他们打交道都头痛的很,他们如今居然肯乖乖地赶来赴会,还带了这么多准备出售的东西,莫非真把杨浩当了财神?”
她踢踢马腹,向前走出几步,欣然笑道:“他们能不能从杨浩那儿赚到钱我不知道,杨浩可是先赚了他们一大笔钱。还有两天才是大会之期,许多部落早就到了,杨浩运来的那些酒已经卖掉了大半。咱们也跟着沾了光,那些借住咱们部落帐篷的客人,食用咱们提供的牛羊,这几天赚下来的钱也着实不少。”
小野可儿听她一口一个杨浩,言辞之中虽无甚恭敬之意,却不无敬佩,不免有些呷醋,他哼了一声,昂起头道:“那又如何,草原上,实力称王,讲得是骑射武艺。一个富有的人就像一头肥羊,哪头狼不惦记着他?草原上的男儿,就得有真本事,才能顶天立地。”
谌沫儿是个聪明的姑娘,听出情郎话中浓浓的酸味儿,却故意逗他:“是呀,可是杨浩的武艺也不差啊,不止不差,筒直是只有万能的白石大神附身才有他那样的本事,那么巨大的石头,轻轻一掌便被他拍进土里,神跤手日达木基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敌,这也就罢了,听说他还剿灭了好几座大寨,东阳氏近千帐的大寨子,居然举族屠灭,好威风啊。”
小野可儿听了,一张脸拉得长长的,跟他骏马的那张马脸也差不了多少。他酸溜溜地道:“是呀,杨浩是财神,还是武神,是咱们党顶女氏的共主,就连五了舒大人想一门心思地想把尔玛伊娜嫁给他呢,你要是喜欢,那就去找他好了,反正上次在芦河岭的时候,他就对你色眯眯的很有意思。”
谌沫儿大笑,她捂着肚子直起腰来,格格地笑着,用马鞭在小野可儿肩上轻轻地抽了一下,说道:“不管杨浩是不是白石大神的宠儿,亦或是我们草原上未来的主人,谌沫儿心中可只有一个人,他就是野离氏都落的勇士小野可儿。那个杨浩啊,就算他做了草原的王,我也不屑看他一眼的……”小野可儿听了谌沫儿的话,脸上出满意的笑容,柔声说道:“我的心中,也只有野离氏部落的百灵鸟,我最爱的谌沫儿,就算是草原上最皎洁的耳月亮尔玛伊娜在我心中也不及谌沫儿的万一。”
小野可儿的绵绵情话还没说完,就见谌沫儿直勾勾地看着远方,一脸的惊讶,小野可儿诧异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远远奔来两个人,身后居然还跟着回匹马。
草原上的战士长途奔徒作战时,富有的部族就会携带多匹战马,随时换乘,以保证战马始终有充足的马力,保证奔袭和战斗时的脚力。如果有极重要的军情,信使也会带着几匹马一路换乘,连续前进。现在只有两个人,显然不是长途奔袭的战书,那就是信差?哪里的信差会这么急,用换马之法急急赶来野离氏部落。
小野可儿紧张起来,忙道:“一定有极重要的事,我们快过去。”
小野可儿一言方了,谌沫儿已叫了起来:“是他,是他,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