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子高挑,鼻梁修挺。小麦色的健康皮肤,长得清秀端庄,可是那双湖水般澄澈的大眼睛却带着一股凶狠和野性。她看着杨浩时,杨浩毫不怀疑,如果现在让她挣脱了绑绳,她纵然赤手空拳,也能扑上来一口咬住自己的喉咙。
狼……她就像一头件傲不驯的小母狼。那么。旁边那个,少年呢?
杨浩的目光转向了他,那个少年的穿着比那少女更加破烂。可是那破衣烂衫里裹着的身躯,充满了野性和张狂。他被反剪双手,绑在可以一言决他生死的人面前。但是他直挺挺地站着,那气势就像站在山颠俯瞰大地。傲。狂傲。而他的目光,却那少女更加漆厉。如果说那少女的目光透着凶狠和野性。那么他的目光根本就是有血了。
赤忠冷声问道:“你们是党项哪一部的?”
那一男一女两个少女狠狠地瞪着他一言不。仿佛根本听不懂他的话。
赤忠冷笑起来。党项八氏最初在青海之东南游牧,自隋代开始便向中原靠近。到了唐代中期,就已迁徙到如今的陕西北部了,与汉人接触极早。党项八氏中的拓拔氏曾是北魏皇族,北魏入主中原后穿汉服。说汉语,闹到后来鲜卑族本族的语言都有很多人不会说了。如今拓拔氏为党项八氏之,汉语在党项羌人中更是成了通用语,根本没有听不懂的道理,见他不说,赤忠冷笑一声道:“看来。不动大刑,你们是不会招了。来人呐……”
“且慢!”危急关头,唱红脸的来了。杨浩笑吟吟地拦住了他。
和颜悦色地道:“两位。本官知道。西北各部之间,常常闹些纠纷。
可话说回来。无论是夏州的定难军节度使李大人小还是麟州杨将军、府谷折将军。都是一殿之臣,都是大宋的将领。咱们。都是大宋的子民。部族之间起些纠纷。我们这些做官的,只有尽量平息、排解,不会在百姓之间制造更大的仇深。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攻击这些百姓。
可否说与本官知道?如果你们是受了什么人差遣,被什么人蒙蔽。本官“…是会酌情处理。尽量宽大的”
“呸!狗官!”那少女一口唾沫差点没吐到杨浩脸上,杨浩摸摸鼻子尖上的唾沫星子。转向赤忠。摊摊双手道:“赤军主,还是你来问吧。”
赤忠肩膀一端。扬声道:“来人怀…”
“且慢。”唱红脸的又来了。一旁侧坐的李光举那双锐利如鹰的老眼在这一对少年脸上转了转。微微一笑。说道:“几位大人,老夫有句话说。虽然如今咱们都是大宋子民。但是这草原上的风俗习惯,还是应该遵守的。入乡随俗嘛,你们说对不对?”
z盯函吼田噩,度最恢“那是。那是。”杨浩对他的来历越来越好奇了。忙不迭点头道:
“不知道木老有什么话说。”
李光本道:“草原上的规矩。两军交战,胜者所俘。为其私人所有。为奴为婢。悉从其便。依老夫看,这些人衣衫褴褛。武器陈旧。
应该是些草原上的流匪。从他们嘴里能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呢,在他们身上实无必要再浪费功夫。处置了他们。严加防范流匪再幕便是。
杨钦差,您保护我们数万军民。直至把我等安全送抵此处。所有的百姓都感念你的恩德。可是我们又没有什么可以送给钦差大人的礼物。心中一直很是不安。老夫看这少女虽然蛮横,姿容还有几分俏丽,好生调教一番便也温驯了。她是我这仆从木恩掳回来的。如今我就做主把她转赠于钦差大人,让她为你铺床叠被,端茶递水,侍奉枕席,还望钦差大人莫要推辞。”
这话一出,那对少年男女脸色顿时一变,杨浩目光一闪,已然清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两人当是一对情侣无疑。杨浩暗赞老木眼光毒辣。便也配合着他,转过头来色眯眯的看着那少女,那少女虽悍不畏色,这样被他盯着,也不免露出些胆怯来。杨浩由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嘿嘿笑道:“嗯。的确不赖。好生打扮打扮,再换一身衣裳。倒也是个俏丽的美婢。木老一番美意,呵呵,杨某就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