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冬儿害怕,赶紧折了一枝栀子花,说道:“好了好了,快放我下来。”
丁浩将她放下,身子贴着手臂滑下,大手趁机在她挺翘而有弹性的臀上一摸,罗冬儿脸红红地扬起那一枝花来,在他肩上轻轻一抽,月下美人,明眸皓齿,那软媚着人的风情,真是无限缱绻。
见了她柔媚的样儿,丁浩心中涌起一抹柔情,他温柔地牵起冬儿的手,轻声道:“走,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儿。”
两个人进了装谷物的仓库,借着清淡的月光,沿着长梯一直爬到上面去,坐在堆积如山的谷子上。南方称稻米为谷,北方则称粟米为谷。粟米也就是小米,米粒极小,只相当于稻米六分之一大小,颗粒圆润,色呈金黄,是北方黄河流域的主要作物。如今那谷子堆积如山,恰惟连绵的沙丘,两人坐在谷堆上,就像坐在细粒黄沙的大漠上。
头顶开的窗子,坐在这儿,恰能看到天边一轮如弦的月牙儿,温柔的月光照拂在她的脸上,淡莹如玉。四下里是一种古老陈旧的气息,与这清冷的月光一起流淌着,让人有种淡忘了尘嚣的感觉。
丁浩轻轻揽过她的纤腰,罗冬儿温顺地靠在他怀里,小手把玩着臀下的谷子,抓起一把,任它在月色下像时光一样悠然撒落。两人静静地享受了一会这种两心相依的感觉,罗冬儿仰起脸来,娇憨地问道:“浩哥哥,什么时候才能了结城里的事情?”
丁浩在她颊上香了一下,说道:“我也在等消息,明天,消息就该传回来了。如果有了我想要的消息,那我节后进城,很快就能了结此事……”,他默然片刻,又道:“不会出岔子的,一定能成!”
罗冬儿忽地直起腰来,眼睛像一双黑宝石似的熠熠放光:“浩哥哥,你去城里盘账,庄上的人都说,你是想法儿救丁家脱困,都赞你是丁家庄最有本事的人,你倒底使了什么法儿?有人说,你跟狐仙学过法术呢?”
丁浩笑道:“别人胡言乱语由他去,我可不希望你也以为我会些神神道道的东西。其实我这法儿……说起来还是靠你提醒。”
“我?我几时帮你想过法子?”罗冬儿惊奇地张大眼睛。
丁浩又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摩擦着她柔软清香的发丝,她回家后是沐浴过的,应该也是用的佩菊兰草煮汤沐浴,所以肌肤不但柔滑如玉,还带着股儿好闻的青草香气。
“你还记得,上次在这仓中,你说过柳十一使的好计,他要将你们陷于死地,既辩白不得,又无法攀咬指摘他的奸情么?我当时听你这番话,忽然想到,可以如法炮制,让那徐穆尘也吃一个瘪。”
罗冬儿讶然道:“你要怎么做?也绑了他去,指他与人合……合……么?”那个奸字,罗冬儿实在不好意思出口,便拖了过去。
丁浩摇头道:“不然。结果当然要想柳十一那样一石二鸟才完美。方法却不能相同。”他抬起头来,看着天边那钩月牙儿,轻声道:“以前,有一个国家,皇帝有许多儿子,他最喜欢第十四个儿子,所以就提前写好遗诏,指明由他第十四个儿子继承皇位。可是,等他死后宣布遗诏,却是他第四个儿子当了皇帝,你知道为什么吗?”
罗冬儿眼珠转了转,说道:“那四皇子用兵逼宫?”
丁浩摇头,罗冬儿又问:“他……买通了宣诏的几个大臣,硬是指鹿为马?”
丁浩笑着还是摇头,罗冬儿撒娇道:“你说嘛,人家笨得很,哪里想得到。”
丁浩笑道:“那老皇帝在遗诏上写的是‘传位十四皇子’,但是已投效了四皇子的一个大臣,却在宣诏的头一天,窃取了诏书,将那十字上边添了一横,下边加了一勾,变成了传位于四皇子。”
罗冬儿诧然道:“这样也成?哎呀,那老皇帝真是糊涂,圣旨也写的这般简单?”
丁浩在她可爱的鼻头上刮了一下,说道:“当然不是这么简单,你是没见过圣旨,咳……其实我也没见过,不过我听人说过的,圣旨上提到皇子时,皇字是放在前边的,只能说皇四子,皇十四子,不会颠倒过来称四皇子、十四皇子,而且传承大宝这样的重要旨意,连他们的名字也要写上去的,怎么改?还有,那个国家的圣旨,除了用了咱中原汉人的文字,还用了另外一种文字,这样一来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篡改不了的。
只不过那个四皇子当了皇帝之后对读书人不好,所以读书人就想了这个法儿坏他名声。知道圣旨如何书写的,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天底下的百姓大多是不知道的,自然就把他弄的声名狼藉。这事儿虽然是假的,但是这添字篡意的法儿倒是真的可行,文人们就是玩过这种文字游戏,才想到了用这个法子往皇帝头上扣屎盆子。”
罗冬儿紧张地问:“那……你也使那添字画的法儿了?笔迹上就看不出破绽吗?”
丁浩嘿嘿笑道:“那是账簿,若要添字画儿,我得添多少字画上去?再说,你浩哥哥的字丑的很,只要添上一笔,一定会被人发现的。我呀,只不过是逆向思维……,不懂?哦!就是举一反三,你浩哥哥举一反三,便想出了一个减字的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