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不知道防御使是什么官,不过却知道丁家这么大的家业,也是靠为程世雄做事才置办下的,儿子如果能有大出息,那是每一个母亲的梦想,可是儿子毕竟一辈子没离开过自己,她怎能割舍得下。
沉吟半晌,她才依依地道:“儿呀,你有心出去闯荡一番事业,娘不想拦你,可是……现在你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老爷是一定会重用你的,再到他人处从头做起,合适吗?你也不小了,娘还盼你早日娶妻生子,有个大孙子抱呢,你这一走……”
“娘,儿要走,自然是要把你一起带走的,怎会舍下娘亲在这里?”
杨氏一听慌张起来,忙道:“儿啊,那是不可能的,娘是跟丁家签了卖身契的,生是丁家的人,死是丁家的鬼,哪能说走就走。”
丁浩微笑道:“这个么,让儿子来想办法,娘不必担心……”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缠得结实的袋囊,递给杨氏,杨氏打开,看着花花绿绿的纸张发愣:“儿啊,这是甚么?”
“这是银票,一共五百七十两,能兑五百多贯呢,娘收着,咱们先把娘的病治好,至于以后的前程去路,有银子垫底,也不至于流落无着。”
杨氏吃惊地问:“浩儿,你……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
“娘,你放心吧,儿既不偷也不抢,这是儿为丁家办事,疏通程将军府的关系,采办礼物的节余以及得到的赏赐,都是干净的。”
杨氏发了会怔,轻轻摇头:“浩儿,娘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如果随着你奔波他方,怕是承受不起,那不是要拖累了你?再者说,这一辈子,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丁家,你让我走,我心里慌得上啊。浩儿,到了别处就比丁家庄强吗?咱们母子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如今有了这么多钱,那就更好了,你在庄上置幢宅院,又做着丁家的管事,体体面面,娶妻生子,比什么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