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一群犯人淫荡地笑了起来。
张胜当日故意激怒秦若男,就是希望她打伤自己,自己受了伤,他们必定要送去医院抢救地,审犯人动动刑,上边会睁只眼闭只眼,可你要把事闹大发了,那可没有再罩你了。再说,人是看守所带出来地,你要把人弄的半死不活地,想这么送回去,看守所也不干,谁不怕担责任啊?
这个动机他当然没必要说给这些犯人听,其实他不说大家也猜得出他当时的用意。故意做出带点痞气的样子,有助于他在这个环境的生存。在这里,和这些时而戴上面具、时而赤裎相见的犯罪份子打交道,他已经渐渐体会到了说谎话的必要。
在号子里有时是很有必要用大话包装一下自己的,包括那些大哥级的人物,他们向人说起自己以前的风光时,无不夸大其辞,大加虚构成份,什么天天下馆子、去夜总会、包小姐,砍人的时候招呼一声就是百十号兄弟,这么说都是为了自抬身份、让人敬畏而已。
狱里如此,外面的世界也是一样,出国镀金、海龟而来,考研教育、ba,
形、假文凭……,男男女女、官官民民,无不是为了的更有价值,实是天下大同啊!
牛管咳了一声,训斥道:“好了好了,给你们脸了不是?时间到了,都滚回号子里去!”
许多人还想凑上来和张胜说话,见他训斥,只得各自向自己的号房走去。方奎拉了张胜一把,和同室的几个人簇拥着他往回走,同时低声说:“看见没,牛管今天挺客气的。”
张胜奇怪地说:“是啊,啥事这么开心,他老婆生了?”
“生个屁啊,你哥们来看你了,不让进,也没说你被审到住院,你那几个哥们就给你存了些代金券回去了。他们一定是从中捞了好处了,吃人嘴软。对你自然客气点了。”
说到这儿,方奎羡慕地伸出手,反来复去地比划着:“我靠,大手笔啊!你三个哥们,一人给你存了一万,到底是生意场上的人,有钱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生意场上地人,朋友落难还能这么讲义气。不易!”
“什么?三个朋友,给我存了三万元的代金券?是谁啊?”
强奸犯刘巍忙凑上来巴结说:“我听劳动号的人说的,好象有一个叫啥……对了,叫聂尔。”
方奎瞪了他一眼。骂道:“我日你,是李尔。”
刘巍讪讪笑道:“哦,对对,李尔。还是奎哥记性好。”
李尔……,是哨子他们,他们到底没有忘了兄弟之情,张胜心中有些感动。眼睛不由湿润起来。
其实哨子三个人赶来探望他,内部还真的发生过争执。
张胜被拘押没有公开宣布,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儿。哨子等人的家族生意做的很大。很快就听到了风声。
自从秦若兰伤心出国而去。李浩升从表姐的语气神态中揣出与张胜有极大关联后,三个人真地恼了他。年轻人脾气暴燥。爱憎分明,他们和秦若兰的交情远比张胜深厚,张胜原来有个女朋友要准备结婚的,这事他们是知道的,如今不管为何,他先和秦若兰发生了感情,后又逼得她伤心离去,在哨子三人心中都觉得这小子不地道,自秦若兰离开后,他们一直没和他有过联系。
但是听说他被抓进看守所后,毕竟朋友一场,哨子动了恻隐之心,约两人出来商议要不要帮帮他。但是三人只是把这意思向父辈稍稍透露,就受到了他们父亲地严厉警告,告诫他们,这趟水太混,不是他们玩得起的,不许他们掺和进去。
三位少爷毕竟未成根基,人脉关系都来自父亲。而父亲对此案如此慎重,他们也就明白其中内情十分复杂,不是他们能救得了的,三人转而核计去看看张胜。
哨子想打越洋电话把这事告诉秦若兰,李浩升坚决反对。哨子是希望藉此事让两人有机会复合,而李浩升却担心表姐再度受到伤害。再者,表姐是干部家庭的子女,爷爷是一位将军,张胜是商人不说,而且进过看守所,不管将来定不定罪,这面上都不好看。老头子那一关怕就不好过。既然已经分开,就不应该藕断丝连。
秦若兰是他地表姐,哨子和李尔自然尊重他的意见,于是三人便自行驾车赶来探望,恰好张胜昏迷住院,梁所长不想他们知道详情,所以坚持制度,不允会见。
李尔想让李浩升给他大表姐打电话,通过警方内部的关系使他们通融一下,李浩升怎敢答应?大表姐嫉恶如仇,平日里只是和若兰等人喝个酒、泡伸迪厅,都让她看不惯,常常被她训斥,如果让她知道他们结交的朋友居然有犯人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