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昌皱眉道:“太子不可大意!侯将军那厢怎么说?”
李承乾道:“七叔,侯大将军正在整顿军中,发动之前,要把不可靠的、不可信任的将官要么调离原职,要么寻隙贬官,先换上得力的人手,再有两个多月,差不多就可以万事齐备了。”赵节摇头道:“两个多月?我怕齐王撑不过两个月啊。如今有了齐王谋反之事,皇帝对这种事一定异常关注。眼下他顾不及,等平了齐王之乱,势必各处严查,介时这些调动,不可能不引起他的注意。我们
不妨另寻计划”
李承乾忙问道:“你有什么主意么?不妨说来听听。”
杜荷道:“我们几个想过一个办法。太子可以装病,装得病入膏肓,皇帝必来探望,只要他进了太子宫……”
赵节微笑道:“那时安俨兄在宫中发动,控制玺印,皇帝又在我们手中,侯大将军不必挥军入城,只在外边呼应,内外配合,大局便可定矣!”如果一切按照侯君集的计划,则未来第一大功非侯君集莫属,而要论权柄之重,这些人中,现在本就以侯君集为最,到时侯君集岂非可以一手遮天?杜荷、赵节和李安俨对此颇有些忌惮,因此才想了这个
办法,若是能成,这首功非他们莫属。大事尚未成,他们已然存了抢功的心思。李承乾听了顿时意动,但侯君集在军中,一时又不能与其商量,不禁有些想起苏有道来。父皇都已回宫了,苏先生却不知在蒲州还在忙些什么,这时他若在,还可
以商量商量。
哎!我已成年,苏先生还总把我当小孩子,想做什么,就去做了,也不与我商量。利用齐王造反一事揽下兵权的办法搞砸了,莫不是苏先生为此自惭,不好意思来见我?
苏有道正在华阴县城的客栈里昏昏沉沉,挣扎在鬼门关前,若知道他苦心孤诣想出的改变太子处境的好办法,却因为太子运用失误而失去,反遭太子如此猜测,真不知会不会活活气死了事。李承乾思索良久,总算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道:“这个办法不错!不过,侯大将军那里,孤总要先了解一下,看执行是否有些障碍。何况……齐王那边,就算再济,两个月总撑得过去吧?你们的主意,暂
且作为第二计划,以防万一吧!”
杜荷与赵节对视一眼,微微有些沮丧,此时二人心中,只盼着齐王不堪一击,最好早早完蛋,到时太子感觉到危机,必然采用他们的办法,抢先发动。
“齐王……应该不会叫我们失望的吧?”:下一章继续写,写完发。
李鱼觉得,自己与东都洛阳应该是缺了点缘份。
上次被释出狱,站在朱雀大街上,乍见长安气象的时候,狱友刘老大就曾邀他同往洛阳,结果只因一念,不曾成行,反而去了利州,没有去洛阳,却也逃过了一次生死劫。
今日他终于来了洛阳,路上终究还是出了事。尽管他之前已经做了些准备,甚至给自己准备了一件救生衣,还是差点儿死在水中。
生死关头,他甚至想动用宙轮来着,可是当他僵硬着身体,摸出宙轮,却发现……他没有泪,身上穿着因着水而笨重的湿衣服,想打酸自己的鼻子都难。
这鬼东西升级以后,操作似乎更难了,痛定思痛,李鱼被救后,曾胡思乱想过,要不要待安定下来后,去找个有名的伶人,学学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的本事。
不然,需要他动用宙轮的大多是生死紧张时刻,偏偏大多数时候那时哭不出来,着实的令人烦恼。
而这一次大难不死,他以为终于可以一观洛阳风貌了,结果到了码头,就被截住了,根本没机会进入洛阳城。
他获救处的乡贤耆老们大概是存了邀功的心思,还是想办法把他获救的消息送到了洛阳,快马加鞭,早他一步。
而在这边码头稍事休整的军船,自然也就得到了他还活着的消息。监军太监和副总管本想等他一阵,候他到了再做行止。可这时李绩大将军的驿骑也到了。
李绩统兵东向,沿途征调的官兵不断汇入队伍,声势渐显浩荡。与此同时,也是探马斥侯不断,奔波络绎于途,不断将前方消息送来军中,以供大将军参详。
李绩愕然收到消息,那位造了反的齐王,封闭了齐州城,深居潜出,城内称皇,压根儿就没有兵向长安的动静。
李绩一开始压根不相信这样愚蠢的消息,严斥探马,以为他们弄到了假情报。但探马一拨拨地送回消息,还带来了沿途州县的行文,俱都没有齐王出兵的消息,李绩这才相信。齐王居然……李绩从来没见过如此宅男,造反都是宅在家里造吗?这也宅得太过感人了。李绩忽然觉得,派他来讨伐齐王,有点大动干戈了,这等愚蠢的造反行径,派其一员家将,领三千虎贲,都有点牛刀
小试的感觉。
不过,齐王既然宅在齐州城里不出来,那原本的计划就得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