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图娅沉默片刻,低声道:“宝音姐姐。这很危险,一旦事机败露,恐有杀身之祸。哪怕仅仅是被他们发现你与明人接触……”
图门宝音道:“我现在活着,比死了又能强到哪里去,若非母亲还需我瞻养,我早就……,我欲向明人求助,正因如此。图娅,你……你若怜我今日处境,就帮帮我……”说着,图门宝音两行热泪就扑簌簌地落下来。
夏浔在一旁眼珠乱转,拼命猜测着这两个人交谈间透露出来的讯息,只是凭这只言片语,他可弄不明白两人到底在说什么,只是隐约觉得,她们在瓦剌的处境似乎不大好,而且这个中年妇人身份很是特殊,受到了特别的监管。
就在这时,忽有一队巡弋士兵持戈走来,因为他们是从篝火晚会的方向过来,所以队列剪影看的很清楚,他们还没发现这儿站着三个人,但是只要再走近些,一定会发现他们,而这时如果赶紧走开,也必然会被他们发觉,这可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图门宝音脸色不由一变,失声道:“有人来了!”
乌兰图娅急急一回头,也发现了那支巡弋的士兵,匆忙之下,乌兰图娅急急对图门宝音道:“宝音姐姐,躺下!”说着一步闪到夏浔面前,低喝道:“你也躺下!”
夏浔有些茫然地道:“没用的,他们正冲这儿走来,走到近前发现躺着三个人,岂不更加怀……”
他还没说完,乌兰图娅急了,伸手一揪他的衣领,脚下就使了个绊子。草原上的男人个个一手高明的摔跤术,女人虽然差些,但耳濡目染之下,也掌握了不少摔跤技巧。夏浔又对这个少女全无防备,竟一下被摞倒在地。
他还没反应过来,乌兰图娅就已跨坐在他的身上。
“嘎?什么情况?”
夏浔伸手一摸,正摸在乌兰图娅的大腿上,她穿着大红绡金长短裙,跨骑在夏浔身上时,裙袂遮不住大腿,光溜溜滑润结实的大腿被夏浔一摸,乌兰图娅不禁又羞又气,她一把扼住夏浔喉咙,低声道:“手脚再不老实。我就掐死你!”
这时那队士兵已经走近,乌兰图娅无暇多说,立即伏在夏浔身上,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还故意做出粗重的喘息,图门宝音会意,急忙贴近了二人,紧紧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啊!不要过来!”
眼看那队士兵将要走近了。乌兰图娅立即尖叫一声,仿佛情人偷欢被人撞见了似的,把那队士兵吓了一跳。他们往这边一看,隐隐看见一双男女躺在地上,旁边似乎还脱了一堆衣袍。不禁哄笑起来。
听他们嘴里乱七八糟地说着蒙古话,似乎是在取笑打趣,不过他们倒真的没有走过来打扰这对野鸳鸯,而是绕过了他们,往别处巡弋去了。
草原上的习俗,对这种事是很宽容的,如果情郎半夜三更摸到女孩家里去,上了她的床。就算她的父母听见了也得装作睡着了不予理会,不过他们不会让这小伙子在自家帐蓬里一觉睡到大天亮,免得早上起来大家尴尬。
所以如果两人欢爱完了那男人还不走,做父母的就会故意翻身、咳嗽,做出些动作提醒那小伙子:“臭小子,还不滚蛋!难道还要等着早上招待你喝酥油茶么?”
像今晚这样一些浪漫的族人聚会时,情人相携遁入夜色,恩爱野合。也是常有的事,这时出面打扰是很不礼貌的事,这些士兵也是年轻人,也有与情人幽会的时候,将心比心,自然不来滋扰。
那队士兵嘻嘻哈哈地走开,乌兰图娅便坐直了身子。夏浔看着这个神秘而大胆的女孩,尖尖俏俏的下巴,小巧的鼻子和嘴巴,闪亮的猫眼状面具,还有中间两颗宝石状的眸子。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夜晚,一个神秘的女人呐。
“你看什么?”
方才扮作那副样子,让乌兰图娅颇有些难为情,眼见身下这个大胡子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便用强硬的语气武装自己。
夏浔道:“草原上的女人,都这么剽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