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十方又惊又喜,受宠若惊地道:“国公爷好记性儿,竟然还记得卑职的名字!”
夏浔笑道:“你这名儿,人家但凡听过一话,哪那么容易就忘的?哦,赵溪沫赵推官如今还在青州府做官么?”
蔑十方忙道:“回国公爷的话,赵大人如今已经荣升了,现在济南按察使司任分道巡察一职。”
夏浔轻轻哦了一声道:“副五品的官儿,果然高升了。你也不错,当年还只是一个巡检,如今已经做了青州总捕。”
蔑十方咧了咧嘴,心道:“当年你还是个青州秀才呢,我如今见了你得跪着说话,你怎不说?”
夏浔顿了顿道:“蔑总捕有什么事吗?”
蔑十方这才说到正题:“国公爷,前方彭家庄遭了贼,是卑职任上没有尽到责任。卑职特来向国公请罪,并向国公保证,卑职此后一定更加用心做事,严缉青州府一切宵小,绝不叫人再有滋扰彭家庄的举动。”
夏浔心道:“锦衣卫在这儿不敢亮出他们的身份,这些地方上的巡检捕快就大有用武之地,有他们用心护着,彭家庄就能少了许多麻烦。”
想到这里,夏浔便露出笑颜,夸赞了他几句,把个蔑总捕美得飘飘欲仙,夏浔话风一转,又道:“你是总捕,左近地方,亦有权查缉,像淄河店啊、尧山啊,左近这些地方,也该好生打扫一下,要不然有些牛头马面还是要来生事的!”
蔑十方听了国公爷的训示如奉纶音,立即拍着胸脯向夏浔保证。夏浔前脚刚走,在青州城里已经没有什么晦气好寻的蔑总捕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领着大队人马跑去淄河店、尧山一带抓牛头马面了。
夏浔回到彭家庄时,徐姜刚从蒲台县回来。
夏浔马上把他带进书房,徐姜禀报道:“林家受了彭公子的警示,已经开始秘密销毁一切可疑证物!不过,卑职总觉得,锦衣卫在蒲台那边不像在青州这边一样有所忌惮,万一真叫他们抓住把柄,于国公可是大大的不利。”
夏浔睨了他一眼,问道:“你有什么良策?”
徐姜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不如抢先下手,永绝后患!”
夏浔心中何尝不曾起过这样的心思?从当年唐姚举造反那阵儿,他就知道林羽七一般的身份了,只是念着昔日一点香火之情,希望他们能安份,他也知道,如今天下安定,那班人不可能有起事的机会,这才放过了他,可谁想到,他们的身份居然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存。
林羽七那班人干的并不是什么正事,又不像彭家一样,与自己有着如此亲近的关系,他的心中并没有太大的心理障碍,尤其让他担心的是,林家现在已经非常清楚彭家的身份,更知道彭家背后的靠山是自己,他们或许不会因此再扯起大旗,蛊惑村夫民妇跟着他们造反,但是只要肆无忌惮起来,为非作歹的事情总是难免的。
夏浔思忖良久,眼皮向下轻轻一抹,沉声道:“眼下,大敌当前,还得同舟共济;察其言,观其行,如果他们不知收办…”
徐姜点了点头,欣然应道:“卑职明白!”
见夏浔别无吩咐了,徐姜道:“国公清早些歇息吧,卑职下去安排!”
“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