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苏颖和小荻都惊喜地叫起来,还是梓棋身手敏捷,一个箭步冲过去,已然忘形地扑进了他的怀抱,搂得紧紧的,好像要把他揉进自已的骨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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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浔在家里呆了两天,本来依着他的估算,自已先行上路,至少提前四五天到家,结果先是在涿州耽搁了一下,到了淮河往南的时候,又遇上几场暴雨,行程又受了延误,而走在后面的仪仗,倒没遇上这些麻烦,结果夏浔只在家里悠闲了两天,他的大队人马就到了。
夏浔是奉旨钦差,钦差回京,按照规矩,回京覆旨时,必须得先到金殿见驾,复旨缴差,完事之后才能回家。哪怕他当天回京时已经错过了朝会,也得先住进驿馆,候着明日见驾之后,才能回家见自已的家人,这叫先公后si。
可夏浔先行上路,图的就是早日见到亲人,再说砚矩是觇矩,实际上只要家在京都的官员,很少有人肯守这砚矩,夏浔以前奉旨出去,回来也是先到自已家里,早已成为常态。等到仪仗人马进了金陵城,他就不能再拖延了,于是又离开家门,与他的仪仗碰了头,赶去金殿见驾。锦衣夜吧小品整理金殿上,阔别京都一年多的夏浔重现朝堂,当庭缴旨,并陈述经略辽东经过,以及所获政绩。朱棣满面春风,大加褒奖,夏浔虽离开权力中枢跨度三年,实际时间一年有余,可是荣宠不减,一回京师就重又进入众人视线。
等到朝会已毕,许多与夏浔友好的学士、御使、都督、尚书大人们正要围上来热络一番,木恩又赶来传旨,皇上谨身殿召见。众大人无奈,只得艳羡地看着夏浔随木恩而去,自行散去,改日再找机会与国公饮宴。
“皇上今日心情怎么样?”
这句话,算是官场上一句公开的暗号,向皇上的身边人这么问,其实问的不是皇上的心情,而是不知皇上心意的情况下,探问皇上此番召见对自己是有利迹是不利,夏浔清楚他在辽东时一直有御史使弹劾他权柄过重、网罗亲信、结纳党羽、欺压藩属,而唐杰之死已经报到五军都督府,迄今还没有下文,这件事儿也有变数。
木恩心领神会笑答道:“奴婢看,皇上心情好着呢。”
夏浔听了,一颗心便定下来。
到了谨身殿,夏浔依礼见驾,皇上唤起、让座,夏浔在木恩搬过来的锦墩上坐了,朱棣先问了几句辛苦,便进入了正题:“文轩,辽东军屯改制和募兵之法,联已经看过你的奏折详细情形却还不尽了然,你且与联再说说。”
夏浔在辽东的最后几个月,别看他几乎不面了,可他的全副心神都扑在这两伴事上心中自然有数,几乎不需思索便一桩桩一样样的陈述起来。
朱棣听了,微微点头道:“募兵之法,可谓立竿见影。只是这军屯改制,效果如何,还需今秋才知。”
夏浔笃定地道:“皇上,虽然结果如何今秋才知,但是臣有把握,此事一定可成。臣在辽东这些日子,已经了解的清楚,辽东气候固然不比关内,但是辽东多河流,大部分地区雨水之充沛较之草原也要强上许多,所以还是宜于农耕的。
以前农耕不得其法,主要是收获与己无关,屯夫无志于此,可民间则不同,许多乡间地主,口挪肚攒,千方百计的买田买地呢,若是种地没有好处,他们何至于此?可是军中屯10年年欠收,卫所将领总要给朝廷一个理由吧?而民间百姓为了少纳粮,自然也不愿说自已丰收,故此,人云亦云,便给人一种辽东不宜家耕的假象。”
朱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因你辽东之事,联对屯田也特别的关注了一下,特意叫陈瑛配合户部,对天下屯田做了一番统计了解,不甚乐观呐!说关外不宜农耕?嘿!河南、淮西等地总不是关外吧?可是核计之后,联是大吃一惊啊!”
夏浔双手按膝,静静地听着,朱棣愤然道:“别处且不说,就是这些地方,军户屯田,一人所耕,收获不够其本人半年的口粮。陈瑛仔细查过,屯夫们种地,哪有人给你挑水浇田、施肥锄草的?一个个都是撒下种子去,便听天由命,它爱长不长,反正收成了,与已无关,颗粒无收,朝廷也得照发军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