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担必这只是一个开端,随着诸族之间的矛盾冲突,造成更大的动荡,则戍守辽东、扎根边陲,便将成为一句空话……”
朱棣终于忍不住了,问道:“现在情形如何?”
夏浔道:“臣刚刚收到消息,正要禀报皇上,幸亏幕府长史万世域和都督佥事张俊处置果断,现在已以强硬手段,将骚乱震压下去,相关人等,皆收押入牢,查明事实真相之后,依法处治,如今开原城已恢复平静,经此一举,幕府专署的威信也树立了起来,为升格府衙创造了更好的条件!”
夏浔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顿,又道:“然则,仅仅如此是不够的。皇上,我大明要经略辽东,不能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哪儿出了问题,才想到去解决。这一次的骚乱,仅在开原一地,没有蔓延至整个辽东,我们还可以迅速弹压下去。
如果辽东处处火起,按下葫芦起来瓢,那时朝廷顾此失彼,区区一个辽东都无法平靖,又如何以辽扼胡,靖我边疆呢?这次的事龘件,暴露了许多问题,一个就是,不同部族抱团而居,彼此融合不够,故而就易生矛盾,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势必要碧问题。
另一个就是为了方便管理,胡汉隔离,女真、元蒙诸族以其部落为根本,自主屯牧军民,以致辽东内部出了问题的时候,白白放着那些朝廷供养多年的将士,却无法如臂使指。据此,臣以为,臣前日所献经略辽东的胡汉杂居、军屯分割、军户改募三大政策已是刻不容缓了,应该尽快予以施行才是!”
丘福听得眼都直了:“他奶奶的,世上竟有这样的道理?怪不得人家说,这些读过书本本的人,还真他娘的能说,黑的能说成白的,方的能吹成圆的,辽东出了事,他不自请处分,居然还振振有辞地把这说成变革辽东的必须之策了。
丘福刚要说话,一直站在那儿故作沉稳的雒佥终于沉不住气了,忍不住开口道:“辅国公,开原胡蛮暴龘乱一事,难道不正说明辅国所施行的辽东方略存在着谙多弊端么?祖宗成法、太祖遗策略用以治理辽东,足矣。以雒佥看来,在辽东少些折腾,也就少了这些是非!”
夏浔瞟了他一眼,吃惊地道:“雒大人怎会有如此想法?”
他转向朱棣道:“皇上,在关内,两位商贾若是起了冲突,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来么?绝对不会!他们会立即想到的头一件事,就是打官司,由官府公判,而不是诉诸武力。这说明甚么?说明就因为我大明朝廷在辽东不设官府,由着他们逍遥自在,这才目无王法,目无王法之由,在于辽东没有王法!
建府开衙,错了么?
皇上,在关内,两伙商贾发生龊龉,至于呼朋唤友,大打出手,直至打龘砸抢烧,如同暴匪,巡检捕快全不管用,非得出动大军,以强大武力来镇龘压么?绝对不会!原因何在?岂不正是因为他们聚族而居,与其他部族壁垒分明,根本没有同为国人之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