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想到燕军攻打德州,如果自己掀起的风浪太,还可以顺势倒向燕军以求自保,却不想想这是家天下的年代,朱棣和朱允炆那是叔叔和侄子在争家产,不是白莲教的两个香堂争地盘,你一个外人跑过去说要帮着一个打一个,争到地盘两人平分,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
他们没想到燕军攻打何家庄的人马正是朵颜三卫的铁骑,朵颜三卫的蒙古骑兵远远的还没冲到面前就是一通箭招呼,接着拔出大刀就砍,这些悍兵只知道眼前这些人不是自己人,随便杀就对了,哪里听得懂你们扯什么苍天当死黄天当立弥勒佛祖主天下,他们信奉的是长生天好不好?
他们更没想到夏浔早已安排了些故意仇视朝廷,热衷迷信,结果被他们吸引入教的所谓信徒,在这个关键时刻却突然从背后给了他们狠狠一刀……
唐姚举只是个做买卖的,林羽七只是个开酒楼的,虽然他们暗地里还有个帮派老大的身份,但是他们打过的最大的仗也不过是几十百人的团伙斗殴,他们毫无作战经验,哪里想得到战场竟是这般残酷?
蓄势已久的蒲台白莲教起义,像昙花一现,刚刚绽放就迅凋谢了,军之中,白莲教徒们作鸟兽散,各自逃命去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谁死谁活。
此时,彭梓祺和谢谢乘坐着大车正往东来,她们刚出平原县城不久,就见难民络绎于途,纷纷赶来,稍一询问,得知燕军即将赶到德州,那车把式就有些心神不宁了。
再赶一阵路,又见尘土飞烟,大队明军急匆匆逃来,那车把式终于慌了,立即决定,原路返回出点济南。对于车把式的这个英明决定,同车旅客无人反对,事关xg命生死,什么时候不能访亲探,谁敢这个时候跑去德州冒险?
谢雨霏微锁双眉,对彭梓祺低声道:“姐姐,咱们也要跟他们一起回济南么?”
彭梓祺思索了一下,说道:“如果强要去德州是不成的,咱们总不能走路过去,如要骑马,我可以,你怎么办?你本不擅马术,身子又刚刚痊愈。再说,德州那边正逢战,虽然咱们去找的他在燕军一边,可这兵荒马的如何寻他?闯到那种地方去并非良策。”
谢雨霏道:“我只担心,济南城高墙厚,非德州可比,咱们这一入城,一旦两军僵持不下,咱们就要困在城里了,几时才能……与他相见?”
彭梓祺蹙眉思索了一阵,说道:“暂且退回去,咱不进济南城也就是了,路如果有机会,我就搞一辆车马,咱们绕开双方交战战场,到燕军把持着的永平城去,到了那里再打听相公下落。或者,到时候直接退返青州,再做定策。”
谢雨霏也知道军之中,硬往刚被燕军占领的地方闯并非良策一碰些不守军纪的士兵更是麻烦,她们现在想要搞辆车马也是很困难的,但凡拥有交通工具的,现在都是往济南方向逃的,你出再多的钱,谁肯把车马卖你。思来想去也只有彭梓祺的想法还算妥当,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大车裹挟在越来越多的难民中间,踏了回程,两个女孩儿怅望车外景象,只能暗叹一声“好事多磨”。
军民混杂,大道道都是从德州退下来的人,西门庆背着药匣,打扮得半大假子似的南飞飞紧随在他身边,正沿着一条田间路埋头急行,后边突地驰来一匹快马:“闪开,闪开,你,长不长耳朵!”
一个丢了头盔、只着马军轻甲的明军策马如飞,疾驰而来,此时已是四月天气,刚刚下过一场雨,路旁泥土féi沃,一踩一个深坑,行人都在路,想要避到两旁非常困难,只因闪避得慢了,那马骑士大怒,抡鞭便猛b“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