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浔微微颌首道:“嗯,把地理杳况都记熟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处。”
塞哈智纳罕地道:“大人,咱们不是去说服宁王投奔殿下的么,又不需要出兵攻打大宁,何必把这里情形察探的这般仔细?”
夏浔微笑道:“老哈,凡事都得多做几手准备,尤其是你要硬拖一个人跟你一块儿干刀口舔血的买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城下之盟听说过吗?”
塞哈智挠挠头,憨笑道:“没,啥城下之盟,什么地方的城啊?”
夏浔有点哭笑不得:“什么什么地方的,这不是个地方,是个典故。唔……”,”抢亲你听说过吧?”
塞哈智精神一振道:“听说过,这个俺听说过。”
夏浔道:“这就走了,你抢亲抢到的老婆,她也得跟你一被窝儿睡觉,也得老老实实给你生娃儿,可你说,这婆娘,当初是心甘情愿就跟了你的么?”
塞哈智想了想,咧开大嘴笑起来:“大人,你这么一说,俺就明白了。宁王就是那小媳妇儿,咱们殿下就是新郎官,她不愿意嫁”咱就抢亲,逼着他跟咱们殿下一个被窝儿睡觉、还得给咱们殿下生娃,是这么个意思吧?”
夏浔揉揉鼻子,无奈地道:“唔,大概差不多。”
塞哈智连连点头:“那俺就明白了,咱是去探探宁王的口风,他要是愿意嫁,万事皆休,他要是不愿意嫁,咱就悄悄带兵过来,抢他娘的,等他觉也睡了,娃也生了,他想不跟弃咱们殿下过日子也不成了,是吧?”
夏浔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连连点头道:“不错,是这么个意思,哎呀…………我说老哈呀,你这比喻”“还真不赖。”
塞哈智很无辜地谦虚道:“俺这不是听大人你说的嘛。对了大人,可是看这松亭关的险要,这新娘子怕是不好抢。”
夏浔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嗯,硬抢不得,咱们得打听打听,还没有其他的道儿。
”
塞哈智摇头道:“怕是没有,俺打十几岁因为没饭吃,就跑到北平当了兵,跟着殿下干了。不过关外道路俺也是知道一点的,长城九镇,其中就只蓟州镇接近北平,要去大宁,更是只有这么一条路。这里的边墙都是条石、青砖垒砌而成,异常坚固,城墙有三重之多,驻军也多、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想轻轻松松地打过去,怕是不太可能。”
夏浔沉吟道:“前有守军、后有追兵,若是硬打,恐怕是打不过去的,不过,真的没有别的路了么?”
这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夏浔只恨自己不能把这段历史的有关资料倒背后流,以致还得处处自己摸索。他正思量无着,忽见前方那个比他们先行过关的中年汉子,正推着小车前行,因为前些时候下了场暴雨,一些山石泥巴滚落路面,车子走起来十分艰难。
夏浔想起那人方才过关时,守军几乎未对他做过什么检查,只从车上了随手抓了一把大枣,就摆手叫他过关了。如此说来,只有几种解释:一是有身份有背景:二是和守关明军有交情;三…,“就是经常行走于关内关外,守军早就认识他了。
看他穿着打扮、所作的贩枣营生,第一条不可能了,再想想当时守军官兵对他的态度,也不像很有交情,那么“……”夏浔心中一动,立即抢步上前,弯下腰帮那人推起了车子,随口打个哈哈道:“老哥儿,这路可真不好走啊。”
那贩枣的汉子见他热心相助,也不禁露出了笑模样:“是啊,走惯了也没啥,我看两位兄弟,好象是头一回走这条路?”
夏浔道:“嗯,俺跟大哥去大宁城走亲戚,头一回去,也不认得路,人家说,只能从这儿才能过去,就这一条路,所以我们哥俩儿就打听看来了呗。”
那中年汉子笑起来:“去大宁啊,那就没错了,这条路的确是最近的一条。”
夏浔的心砰地一跳:“的确是……”,最、近、的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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