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已经一无所有, 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拎起椅子砸向傅柏桦的时候, 傅闻笙忽然有些庆幸余束白已经走了。
走得好,走得越远越好。
在他打败傅柏桦之前,他宁愿余束白远离他,去过平静的生活。
几十斤重的实木椅子在距离傅柏桦半臂远的位置被保镖挡了下来, 傅闻笙被死死按在地上。
漆黑的枪管顶着他的太阳穴, 他的四肢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贴着地面, 关节全部脱臼, 使不上一点力气, 就连下巴也被卸了,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怒吼,像濒死的困兽。
傅柏桦的神情仍旧没有一丝波动, 只是坐在那里平静地看着他, 缓缓抽了口雪茄, 然后道:“这是最后一次,从现在开始,你要去做你应该做的事了。”
傅闻笙再一次从傅家老宅走出去是两个月后,首都的夏天只剩下一个小尾巴, 路边的银杏树叶子开始染上一层金黄, 风一吹, 几片终于获得自由的树叶便像翩翩起舞的蝴蝶, 旋转着落下。
许嘉远跟在傅闻笙身侧,声音放得很轻,但依旧冷冰冰的没什么感情:“你不应该直接跟傅先生对上。”
傅闻笙瘦了很多,本就立体的五官显得更加凌厉,但他的气势却比过去更加慑人。
听到许嘉远的话,他抬眼看了过去,什么都没说,许嘉远却自觉地闭上了嘴。
只是两个月没见,他的变化连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许嘉远都感到惊异。
他似乎被强行洗去了浮于表面的躁动和愤怒,连带着原本那份蓬勃的生命力也一起被抹除了,好像一下子从充满朝气、恣意妄为的狂妄少年变成了沉稳成熟、心思难测的中年,只有那副躯体依旧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