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瞄着蒋州,补上一句,“哥,女知青说今天粪池他偷偷跟你们发现你俩抱成一团么,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最后几个字张超超拖长了调子,探着这潭水的深浅。
蒋州压根没理他,庙里的人他全都记住了。
张超超心底一凉,没回话这是不信啊,再一想起当初第一眼见到高挑个儿时,那双淡淡的能置人内心于光天化日之下的眼,他后背的汗毛立即全都竖起来。
遭了,恐怕自己非但没试探到什么,还把自己搭进去了,想到这儿,张超超不敢再多说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床上躺着,铺盖蒙着头睡了。
所以他就没看见躺在蒋州床上的人,否则他是绝对睡不着的。
二十多分钟后,蒋州去队里的卫生所配的药终于熬好了,他用个碟子端着碗药,仔细吹冷后,走到床边,此时汉子已经干干净净的了,身上的泥水和伤口全是蒋州一点一点给他收拾的。
蒋州把汉子叫醒扶起来靠在床头,喂完药,又把自己从叶城带来的油药在他受伤的地方按摩揉捏促进吸收,疼痛让闭着眼的人哼哼唧唧的。
结束后他收拾好东西,守在床边,汉子伤到这种程度,半夜肯定要发热。
第二天天亮时,张超超已经不在屋子里了,他摸黑爬起来,自以为趁人不注意的收拾完了,就赶紧出了门。
坐在床边的守了一夜的蒋州直起身,掀开被子,看着汉子裸露的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恢复的还算好。
他给人掖好被子,走到正对他那撑床的衣柜,挨着的一个四腿桌子前。把小炉子上面用砂锅温了一夜的粥,帕子包着沙锅耳柄端下来,放在床头,把门锁上出去了。
这一去晚上才回来,远远看见一个人蹲在门口空地上,钥匙在他手上,估计是张超超回来没钥匙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