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年氏动了胎气要卧床休养,每天的请安都安生了不少。以前不觉得,这天大家聚在正院请安,没有年氏的挑衅声音,都感觉少了什么。大家无意中彼此对视,脸色都有些难以言喻。
顺顺利利地走完请安的流程,福晋心情很好的关心了一下几个孩子,未眠几个有孩子的自然也是客客气气地回答福晋的话。你好我好的请安完,离开时大家都有些恍然,这样平顺和谐的请安多久没有遇到过了。
后院安宁,四爷自然也是能够感受到的,心里对年氏不免也有了想法。在他看来,年氏作为一个女子,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视为失职。作为一个妾室对福晋不恭敬,对同为侧福晋的喜塔腊氏和李氏不友爱,对其他格格侍妾更是高傲跋扈。将他的后院搅合的不得安宁。没有了一些滤镜,四爷看年氏是缺点一大堆。
只是如今年家得用,四爷不能那年氏如何,更何况年氏还怀孕了,子嗣重要。
不过四爷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对外人一样,对内人也一样。年氏犯错他要是当场罚了那也就过去了,但是像如今这样什么都不说,那才是被记在了他的小本本上,只等什么时候一起算总账。
年氏在芙蓉苑艰难的保胎,原本以为四爷会经常去看她,结果十天半个月四爷也就去了两三次,每次还问过孩子的情况后就离开。
孕妇原本就容易多想,年氏又是个矫情的,自觉自己怀孕后就是金贵,更想要借着孩子拿捏一下态度,结果四爷直接将她还没有搭起来的台子给拆了个彻底。要不是芙蓉苑的供给是四爷亲自吩咐的,大家恐怕就要说年氏失宠了。
而芙蓉苑中,年氏因为四爷的冷落也是一天天的闹个不停。她从小就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嫁了人一开始就是亲王侧福晋,而且还很得宠。所以年氏一生根本就没有受到过什么挫折。
如今这样的打击,让年氏怎么能够接受。可惜,这里不是年家,亲王府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出的。只要四爷不准,年氏就算是死了,外头的年家也不可能知道。年羹尧已经回四川去了,年家也不可能一个劲的盯着亲王府。
有四爷的吩咐,四福晋更是手段尽出,年氏的消息到了年家后都是一切都好,正在养胎,不能打扰,照顾的很尽心。
芙蓉苑中有医女日常守着,府中的大夫也是十二个时辰待命。要什么给什么,就是不准芙蓉苑中的人随意出入,那天从宫里回来,四爷以照顾不利的罪名将年氏身边的几个嬷嬷和丫鬟都给杖责了三十大板子。
现在这些人都关在一个小院子里呢,目测是活不成了,毕竟三十杖可不是小数目,大冷天的不给医治。是人都活不了。
如今年氏身边伺候的除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青蒿和青黛外,都是四爷拨过去的人。青蒿和青黛都是看在年氏怀孕和年氏哭求的份上才保存下来的。见识过四爷的雷霆手段青蒿和青黛一改以往的嚣张,如今是战战兢兢地服侍年氏。等闲屋子都不敢出一步。
“青蒿,爷来了吗?”年氏又开始了每天十八问。
青蒿和青黛对视一眼,脸上的笑容有说不出的苦涩。爷对芙蓉苑的态度一日冷过一日,如今已经七八日没有见到爷的影子了。若是从前,她们必然是要出门去打听打听。但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们哪里敢探听爷的行踪。
“主子,爷前院正忙着呢,爷得皇上重视,这些日子据说是要巡视什么河工。”青蒿模糊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