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边说一边叹气,胡砂也跟着叹了一声。
另一人低声道:“这些也罢了,你知道吗?我前几天听人说了个不得了的事情。那个新来的师叔,和凤仪师叔很有些不干不净,两人光天化日之下躲在屋里不知做什么,被人撞破了居然也不当一回事。咱们仙山清远是什么地方,居然能容得下此等龌龊,简直令人失望透顶。”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
一人惊讶了。胡砂也跟着惊讶了,反复回想自己和二师兄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怎么没有!说起来,凤仪师叔那个人,从以前开始就没什么好口碑。你不觉得他看上去特别不可靠么?仗着长得漂亮,轻佻过头,早上还在大殿那里对自己师妹动手动脚,说他没做过什么龌龊的事都让人难相信。听说当初他入门的时候祖师爷强烈反对来着,倒是芳准师叔祖被他给迷惑了,非要收他为徒,差点和祖师爷闹得不愉快……这人的手段可见一斑,保不准芳准师叔祖也……”
“你少胡说!”
胡砂大吼了一声,蹭地一下跳了出去,那两人吓得脸都绿了,齐齐回头。
“二师兄才不是你们说的那么坏!你们懂什么?我最讨厌在背后说人坏话的家伙!”
她吼得脸都涨红了,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你们一点都不了解的人,只靠捕风捉影就能乱下定论,师父和二师兄都是好人,你们接触过吗?为什么要在后面乱说?”
那两人一见是她,难免尴尬起来,只得缩着脑袋给她行礼:“见过师叔……”
胡砂眉头拧了起来:“这些行礼也都是假的,你们才是面子上作假,内心龌龊的东西!”
那两人被她说得脸色更绿了,其中一人勉强笑道:“说的也是,我们自然不比师叔英明神武,身为师叔还要上升龙台修习腾云术,我本以为那是小辈弟子才做的低级修行。我等不该打扰师叔清修,只得腾云告辞了。”
说罢两人念起诀来,招来云雾得意洋洋地飞走了。
胡砂顿时沮丧极了。
其实她根本不是什么天才,非但不是天才,只怕还是庸才中的庸才。所谓的勤勉也不过是避免麻烦,倘若没有大师兄在旁边每日督促,她根本懒得做那些修行,混混日子而已。
胡砂在二目峰上徘徊了很久,越发感到自己的没用。没有大师兄他们用缩地或者腾云,她想在天黑前赶回芷烟斋都做不到。
想到即将面对大师兄失望的眼神,她就和被猫抓过似的,坐立不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胡砂赶路赶得满头大汗,这会她才刚下二目峰,离芷烟斋还有大半的路程。
如果天黑的时候再不回去,只怕二师兄就要找来,到时候脸才丢大了。
胡砂擦了一把汗,忽听身后有人唤了一声:“胡砂,你怎会在这里?”
她急忙回头,却见许久没见到的师父大人正站在不远处关怀地看着自己。
见到他,胡砂顿时感觉和见到自己亲爷爷似的,所有委屈一股脑冲上头,呼啦啦漾出两包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