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说你送的我都喜欢?”江逾白笑问,得到默认后说:“其实我喜欢玫瑰,不过说出来可能有点怪。”

说话间,绿灯亮起,车子重新开始启动,缓慢地路过一家装潢精美的花店,外面花圃中娇嫩的花朵在雨中不住地点头,垂下枝叶上的雨水。

裴山青一直没表态说送还是不送,但江逾白隐约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自然不会自讨苦吃,安静地窝在副驾驶上。

完全自由的暑假悄然而至,但江逾白并没有放松的感觉,反而一直担心着裴山青重新提起换床的事,连带着送花一事耿耿于怀。

那天裴山青说自己要出门,江逾白问他去干什么也没得到回答。门合上的响声过后,他坐在沙发上努力劝说自己:没关系,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还是想不通。

江逾白在等他回家的时间内越来越迫切,像是个等待宣判的囚徒,在揣测着审判者的用意和接下来的酷刑。

傍晚时分,裴山青回来了,他手上拎着一个敞开的白礼品盒,一大束苏格兰绿玫瑰插在里面,花瓣开的正盛。

“我今天去面试了,没成功,可能考虑自己创业了。”裴山青说,“路过花店,看见这种玫瑰很好看,就给你买了。”

江逾白接过那束迟到的玫瑰,裴山青上前抱了抱他:“补一句,毕业快乐。”

江逾白窝在他怀里不可自抑地想歪:他这话说得好像,以后即将要过创业初期苦日子的新婚夫妇,丈夫提前给妻子送束花表忠心,潜台词就是希望你别嫌我穷。

怎么会嫌弃呢?喜欢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