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朗抱住戚时雨,不出声,后背却一抽一抽的。蘑菇在一旁呜咽了一声,凑上来蹭戚朗的腿。
“好啦好啦,怎么还哭上鼻子了?一会儿你贺叔瞧见又该数落我了。”
“我才没有哭鼻子。”戚朗打了个哭嗝儿。
戚时雨忍不住笑出声。屋里的林念正悄悄从窗口往出看,贺东猛地从他身后出声:“看什么呢?”
林念吓了一跳,一张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
贺东敲敲他的头:“没事儿就过来给我帮忙,打鸡蛋会不会?”
“哦。”林念一边走一边往外看,冬天的b市总是带着灰蒙蒙的色彩,几近光秃秃的桂花树下,身材高大的男人半蹲在地上,怀里抱着个半大的孩子,脚边趴着一只雪白的哈巴狗。
林念眼中忍不住露出一些羡慕的神色,他沉默地用打蛋器搅拌着碗里的蛋清液,贺东看了看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三块新做好的抹茶生巧放到他面前。
林念嘴角翘了起来,说:“谢谢东哥。”
钟远送完戚家二老,也回到了百花巷6号。一进院门就瞧见一大一小一狗蹲在树边上,戚朗手上拿了一支海绵头的大毛笔,正蘸着水桶里的水在院里的青石砖上练字,戚时雨在边上时不时地瞎指点,戚朗也不听他的,自顾自地默写着《将进酒》,蘑菇在一旁的树坑里刨土,刨得两个白色的爪子连着胸前雪白的毛都脏兮兮的。
钟远哭笑不得,上前拎住蘑菇的两个前爪,把它从好不容易刨得土坑里抱出来,从兜里掏出一条手帕来擦去狗鼻子上粘着的土,他和蘑菇四目相对,认真问道:“你家戚老板在树下头埋了什么宝贝?快,挖出来给我看看。”
贺东正好从屋里出来,听见这话,开玩笑道:“阿时的女儿红埋在树底下呢,蘑菇抓紧挖出来,咱们把这祸害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