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悠闲的姿态落在太后的眼中,变作是另外一种讽刺和嘲弄。
她森冷地笑起来,视线在南门之和席山鸣的身上打转,“皇帝,席太妃,你们两个人当真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瞒得住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席太妃当初多次拒绝先帝的召寝,原来已经是心有所属了啊。”
席山鸣:“……”
这事情怎么又跟他有关系了呢?
这不应当。
席山鸣仍旧没起来,就赖在座位上:“太后,您这话就有些不对了,这人七情六欲,皆有不同。而我呢,不巧,是个粗人,一点都不懂得柔情蜜意,连个知心人都没有,上哪里来的心有所属?”
席山鸣未必猜不出来太后是什么心思,但他故意扭曲了太后的话,直叫太后咬牙。除非太后要撕破脸,不然她是不能再往深处说下去了。
南门之原本在太后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席山鸣,见他神色不变,甚至都懒得站起来敷衍太后,便将那额外的担忧压了下去。但隐忍下去的担忧霎时间转变成对太后的怒意。或许是太后不常面对南门之,只除了在那一日乾元宫面对其杀意暴戾,此外所见不过是一个沉默内敛的王爷。
而那些刀光剑影的凶狠,只落在谣传里,在太后看来,那些风言风语,能听进耳朵里的只算二三分,绝是没有十成十。
太后这个想法倒也是不错,可是也绝没有那么简单。
南门之当然不会像传闻中那样凶神恶煞,可每一次的传闻出来,伴随着南门之在战场上闯出来的赫赫战绩。那是一点点拼杀出来的血债,谁又能真的忽视了南门之的杀性?
太后以为她做足了准备,可实际上,那压根没有十分之一。
南门之信手抽出来腰间的配剑。
任何人在进入长秋宫的时候,都得卸下身上所有的利器,但是身为皇帝谁又敢去阻止他呢?
太后在看到南门之拔剑的时候,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起来,“皇帝,你想作甚?哀家可是太后!”
南门之冰冷地笑起来,“您当然是太后,寡人怎么会对太后动手呢?”只是帝王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提着剑大步往前的姿态却吓得太后和公主往后一退。
锦和公主眼瞅着官家步来,又下意识拦在了太后的身前。
他们两人都生怕南门之对太后下手,岂料南门之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一剑刺穿了太后身边站着的宫女。
那个宫女陪在太后的身边多年,正是她的左膀右臂之一,南门之的剑拔.出来的时候,血花正好溅在太后的袖子上,吓得太后发出了一声惨叫。
倒是锦和公主,在南门之动手的时候最终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她的眉头微动,但紧接着毫不犹豫的舍弃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