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山鸣仿佛回到了那一夜,刘尚德在宣布了先帝的旨意后,笑吟吟地往前走了几步,靠近那个血淋淋的身躯,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官家问你,究竟是活着入宫,还是你席家女眷上下,一应充为军妓?”
席山鸣的黑骑兵是没有军妓的。
但他知道,许多的军队都有这样的女军妓,多数是落罪女眷,在军营中,往往活不过几年。
刘尚德没有等到席将军的回应。
但是,有什么清脆跌落在地上的声音。
刘尚德下意识往地上一看,赫然是一枚小小的刀片。也不知道席山鸣究竟是怎么藏的,经过了多次搜身和严刑拷打,甚至在这个无力抵抗,手筋脚筋俱损的虚弱时刻,他还藏着这么一枚小小的刀片。
他悚然一惊,猛地捞起自己宽大的袖口,眼神登时僵住。
就在他最为靠近席山鸣的那一侧,袖口已经无声无息裂开了一道豁口。
他没死。
那即是说明……
刘尚德看向脸色苍白,满身大汗的席山鸣。
他闭着眼,呼吸急促,眼睫毛轻轻/颤,仿若脆弱的白瓷。可便是这个浑身浴血的席山鸣,却险些在一击之间要了刘尚德的性命。
刘尚德在觉得完成了皇帝任务的同时,却也有着深沉的后怕。
一脚踏入阎王殿的危机,让他后知后觉开始脚肚子打颤。
席山鸣当时要是再清醒一点,绝对不会留给刘尚德活命的机会,也便不会有听到那一番话的可能。
刘尚德就是先帝的一条老狗,做尽了恶事。
“当时纵你们救得下我,但我席家上下数十名女眷,便活不下来。”席山鸣平静地说道,“这不是什么艰难的选择。”
家国天下,倘若连自己家里的人都护不住,那再长远的事情也谈不上。
“主子?”
许是他们说话的动静惊扰到了在外面小睡的小柿子,殿内的两人听到了他含含糊糊朝着里头走来的脚步声。
席山鸣朝着南门之点了点头,“多谢。”
这一份谢意,就比之前显得真诚了些。
南门之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眼席山鸣,然后悄然地离开了长秋宫。他离开的那一瞬,小柿子就踏入殿内,“主子,您刚才是在和谁说话吗?”
席山鸣重新将银霜剑抽了出来,沉默地看了许久。
“一个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席山鸣:感觉他和从前一样沉默内敛。
青禾:?真的吗?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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