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真正地驻足聆听,她是他唯一真正的听众。
因为有了这个听众,穆谨白每天都会改变自己的曲目。
第三天,他弹了一首自己的曲子,她在窗外哭红了眼睛。
等他下班的时候,她主动走过来,向他伸过右手。
“我叫青黛,我们交个朋友吧?”
那时候的她就在现在这个样子,明明眼角还带着泪,却依旧努力地露出笑脸。
那么……
让人心疼。
穆谨白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抬起来。
只是温柔地开口,依如当年青涩的少年。
“如果……你需要一个肩膀的话,我可以借你。”
青黛的肩膀颤了颤,终于还是没忍住,手伸过来抓住他的衬衫,低低地抽泣起来。
“你知道吗,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喘不过气来……”
在青人家面前也好,给母亲打电话的时候也好,她都是坚强无比。
这一辈子,只有在穆谨白面前,她才会显示出自己的脆弱。豆豆盒
眉头皱紧,穆谨白抬起手掌,扶住她的腰背,轻轻拍着安慰。
“我知道,我明白,我都懂。”
因为他也失去过。
把这些天来压抑的眼泪都哭完了,把心头堵着的那些话都说完,青黛的情绪渐渐安稳下来。
注意到自己还靠在他胸口,男人的手臂还半拥在她身上,她才意识到二人的姿态有点暧昧。
直起身,她垂着脸用他的手帕拭拭眼睛。
再抬起头时,已经重新露出微笑。
“对不起啊,我有点失态,谢谢你能来。爷爷他……一定很开心。”
她……
也一样。
穆谨白侧眸,视线落在墓碑上的老人。
退出几步,郑重地向对方鞠了三个躬。
他与青家不熟,不过听青黛说过许多老人家的事情,知道这是青黛最亲的人,甚至胜过她的父亲和母亲。
正是因为知道如此,他才匆匆赶过来,就是想要陪着她,扛过这最艰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