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下来,余楚总算能机械性地从喉咙里发出几个音,一米八的小伙子,蜷在角落里,偶尔“嗯”一声,当做捧场。
第七日,余楚终于坚持不住晕过去了,医生打开铁门,冲进去查看他的情况,李阿姨站在床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余楚的手痉挛抽搐着,她想握在手里,医生先她一步,冰冷的针尖扎进去,阻止余楚身体情况进一步恶化。
余楚清醒过来的时候,手是温暖的,被人握在手心,难得的心安和舒服。
梦里很长,他见到母亲,那时候母亲还很年轻,唤他“小楚”,端着刚出锅的饺子摆在他面前,五六岁的小楚最爱母亲的饺子,二十多年,百吃不腻,后来他踏过高中,迈入大学,秋季的光撒在身上,少年人的朝气蓬勃,鲜衣怒马最是惹眼。
再后来,他看见梁晨,不过一眼,怦然心动原来是这般滋味,神奇,美妙。
可到最后,他看着梁晨狰狞的神情,厌弃着自己,还要囚着自己。
别过来……
不行……
屋内昏黄的灯光终于找到缝隙钻进眼睑,扰醒余楚的意识。
“李阿姨……”三个字说得含糊不清,余楚都不知道自己的嗓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李阿姨见余楚醒过来,赶紧抹着眼泪,哽咽道:“小余醒了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阿姨这就给你叫医生。”
余楚的昏迷给李阿姨的冲击太大,让她一时间面对余楚的醒来显得惊慌无措。
沉重的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