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厚的纱帘没能将全部月光隔绝在外,余楚看着梁晨轮廓分明的侧脸撒上一层银霜,明明那么遥远的人,如今变得触手可得。
余楚打量着梁晨薄薄的眼皮,浓密的睫毛以及那不知亲吻了多少次的嘴唇。
埋在沙漠里的种子,在得到一点甘霖滋养后,便无法控制,渴望恣意生长。
余楚以为他能骗过自己,这么多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他自信地以为他还能坚持如初。
若从未得到,他自然不会渴望。
但是这一次,不论梁晨看的是谁,余楚知道,他贪图这样的目光,甚至想掠过过来,占为己有。
余楚转过身,将脸贴在梁晨的胸口,猫儿似的蹭了几下,伴随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慢慢入睡。
梁晨近日察觉到余楚的一些变化,比如余楚往日总是淡淡的神色,近日鲜活一些,他会不经意地在梁晨身边哼着歌儿,等梁晨眼神扫过来,又好似自己是无意而为,搓搓鼻子扭头躲一边去了。
几次下来,梁晨问:“最近碰上什么好事了,心情这么好?”
余楚说:“可能是妈妈身体恢复的不错吧。”
梁晨嗤笑一声,懒得细究他的话到底几分真实,这个人他养的很舒心,听话,省事,尤其是那副眼睛,看得梁晨心尖总是发痒。
如果李尧此刻在他身边,会不会也是这般安逸。
他们坐在阳台上,品尝着清茶,诉说着彼此的爱意,只可惜,那个人先一步放弃梁晨,选择离开。
梁晨恨他,同时怀念着他带给自己的美好。
梁晨知道自己有病,自小家境优渥的他得到的教育就是要把所有想要的都攥在手里。
二十多年的人生,独独李尧是这个例外。这件事让梁晨崩溃许久,甚至一度寻求心理咨询师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