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一开始还只是闪过一些画面,让羽田莲感觉到有些头痛。

他本以为休息一会,这种疼痛会减退,但没想到这种疼痛却更加明显了。

羽田莲的呼吸声都重了许多,身边有人扶住了他。

波本焦急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喂,羽田莲,你怎么了?感觉不舒服吗?”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羽田莲忍着头痛,“我想休息一下,没事,不用担心。”

可他只能在对方的搀扶下回到自己的房间,到最后根本走不动路了,打的话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波本将人放在床上,看着羽田莲的额头出了越来越多的汗,下意识地握紧了手,结果就摸到了手上的东西。

是那个发卡。

好像就是因为这个东西,羽田莲的状况才越来越不好。

波本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果然,像是发烧了一样,非常烫。

他没有办法,只好拿来毛巾,手动给对方降温,而此时的羽田莲已经陷入了昏迷。

波本越发地觉得手上的发卡不对劲,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拿出手机,打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喂。”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波本听到这个声音,已经下意识地开始觉得不爽了。

他叫着对方的名字,“赤井秀一,你到底做了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对面也是一顿。

“波本,”

“你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

波本冷哼一声,“你觉得呢?”

那边沉默了一下,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你在枡山家?”

“你既然知道,那就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莲会是现在这样?”

听到熟悉的名字,男人的声音也认真了起来,“你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对方话语里的疑惑不像是作假,难道对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波本皱了皱眉,“难道不是你搞的鬼?这个发卡不就是你让人送过来的吗?”

“发卡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但我并没有恶意。”

波本:“现在这种时候,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说的吗?”

赤井秀一问道:“你先告诉我,羽田莲到底怎么样了?”

波本看了一眼床上的羽田莲,对方现在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似乎是在做噩梦,

波本让自己冷静下来,最终向赤井秀一说了事情的经过。

听完波本说的话,赤井秀一思考了一下,也解释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什么都没有做,这个发卡对于咱们来说并没有什么,但是这是羽田莲重要的人留下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羽田莲应该是因为这个发卡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情,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波本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对方接着道:“至于为什么羽田莲的反应会这么剧烈,我想应该是因为他回忆起了让人觉得难过的画面,才会这样,”

对方的话说到这里,波本一抬头就看见躺在床上的羽田莲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男人一愣,莫名地从现在羽田莲的脸上看出了难以压抑的脆弱和难过。

波本终于不再那么慌乱,他坐在床边,伸出手轻轻地碰到了羽田莲的脸颊,同时擦去了对方的泪水。

不知道羽田莲到底看到了什么,会让他觉得这么难过?

……

羽田莲这次是真的看到了自己的回忆,虽然那时的他不过只有6岁。

他在自己的记忆中见到了许多熟悉的人,有松田和萩原,还有波本和苏格兰,最后甚至还有莱伊。

就像和松田爬墙那时候看到的场景一样,只是这次却完整了许多。

原来那次是松田阵平蹿捣着他出去玩,这才会有爬墙的事情,而且在爬墙的时候,羽田莲因为没有抓稳,最后从墙上摔了下去。

当时还是萩原在下面做了垫背,才没有让羽田莲伤的那么重。

最后知道事情经过之后,父亲骂了他一顿。

“我就知道你净给我找事,你看看你弟弟多乖,你怎么和他一点都不像!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我看就该把你送到皮斯科那里去,起码还能有点用。”

羽田莲知道自己不受喜欢,已经很听话了,但即便这样还是总是被偏心眼的父亲打骂,那时候枡山家的人都想要巴结皮斯科,正在商量着把自家的孩子送过去。

虽然这是一个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但家里的人却都不愿意送自己的孩子进去,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孩子进去以后,很可能就会接到孩子死亡的消息。

所以大家对这件事想的有些避之不及。

羽田莲的父亲却有了另外的想法。

但是这样的想法一开始是被羽田莲母亲打消的,她年轻的时候似乎家世显赫,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贵气质。

女人头上总喜欢戴一个发夹,听说是她哥哥送给她的。

这个发夹就是羽田莲今天见到的那个。

在羽田莲看来,他的父亲枡山宪二是个十分贪恋权势的小人,为了自己的前途,甚至忍心把自己的孩子送到那可怕的地方。

好在羽田莲有一个好母亲,也是因为她,父亲才没有机会将他送走。

在他伤心难过不解的时候,总会有母亲陪在身边。

“莲。”对方会温柔地叫自己的名字,然后将他眼角的泪水擦干,“你并不是不被人需要的,你是我的珍宝。”

而说到枡山家的时候,母亲的脸色就会变。

“如果有一天我再也保不了你了,你要记住,只有强大的人才有选择的权利,所以你一定要成为这样的人,摆脱他们的控制。”

强大的人?

羽田莲看着自己的母亲,愣了一下。

他现在算是一个强大的人吗?

好像还不是。

如果现在再发生当年的事情,他想知道自己还能否救下自己的母亲,同时也在自己的父亲和弟弟的恶意中救下自己。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模糊。

原来他早就已经失去了那个必不可缺的人,在那年的夏天,那个波涛汹涌的海水中,埋葬了那个人生中最爱他的人。

而什么时候开始,他连这段记忆都没有了印象。

只有当被送入组织时问到他的名字,羽田莲才能下意识地说出了一个并不熟悉的姓。

羽田。

原来那是他母亲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