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在月光的照耀下,敞开的窗户那里多了一个人影。
如果是正在睡觉的人看见这一幕恐怕会被吓一跳。
但羽田莲已经等了一个晚上,心里有种终于来了的放松。
那个身影看起来非常高大,带着几分令人恐惧的气息。
羽田莲躺在床上,并没有动。
一会来那个人影终于动了,他慢慢地走了进来,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意思,脚步声缓慢而又沉重。
直到对方完全走进了屋子里,羽田莲才看了过去,正好对上了男人的眼睛。
在月光下,男人的头发散发出了淡淡的银色的光,看起来又长又顺滑。
看清了男人的相貌后,羽田莲的眼里闪过了一丝诧异。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先生?”
他知道今天晚上会有人来找他,并且在期待着这件事情。
但是从没有想过来的这个人会是琴酒。
琴酒看着他,冷哼一声。
“这么晚还不睡,在等人?”
羽田莲愣了一下,心里有些纠结。
他如实地道:“是也不是。”
“哦?”琴酒的尾音上调了一下,明显对他这个回答很有兴趣。
羽田莲抿了抿嘴:“我知道今天晚上会有人来找我,但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您。”
琴酒听到他这句话,思考了一下,知道了对方在等谁。
他沉声道:“倒还不算太蠢。”
羽田莲眨了眨眼睛,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
说实话他现在是有些混乱的,因为他知道今天晚上家主的人会来叫他,所以他才会在房间里等待着。
但是看到琴酒的时候,他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
难道说,琴酒是枡山家的人?
脑海闪过这个想法,羽田莲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他无法想象那个视组织为一切的人效忠枡山家。
羽田莲看着自家的上司,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先生,你这么做,boss知道这件事情吗?
或许是羽田莲他的眼神太过明显,也或许是他太过好懂,在看清他的情绪后,琴酒皱了皱眉。
“你不会又在想什么蠢事吧?”
羽田莲犹豫片刻,还是问道:“先生,你来这里是因为?”
琴酒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解释道:“我今天刚好看见你,怕你又做了什么蠢事。”
对方的情绪实在太过明显,羽田莲瘪了瘪嘴,只敢小声道:“我也不是只会做蠢事的。”
琴酒轻笑一声,有些嫌弃地道:“你刚才不就在想蠢事吗?”
羽田莲噎了一下,“所以您过来只是为了……看一看我?”
他不敢相信对方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为了见他一面而赶到这里来,这个行动对于琴酒来说就有些不可能了。
他坚定地认为对方是有什么任务,所以才会过来。
“是有什么任务吗?”
琴酒看着他这副样子,沉默了一下,才缓缓道:“我今天做了一个任务。”
羽田莲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对方开始讲自己今天发生的事情。
因为对方基本上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这种向他解释的行动。
所以着实让羽田莲愣住了。
琴酒先生,居然会有向他解释的一天。
接收到他的视线,琴酒皱了皱眉,但还是继续讲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是一个组织成员,但是不幸的是他站错了队。”
羽田莲点了点头,继续等着对方说话。
男人接着道:“而我当时发现他的时候,他正站在一个小巷子里,好像在跟踪什么人。”
他这番话,羽田莲越听越熟悉,最后甚至皱起了眉。
“那是……”
琴酒冷笑道:“我实在没想到,会看到你和波本在外面,跟你们在一起的另外两个人是谁?”
羽田莲顿了顿,还是说道:“……是警察。”
察觉到对方突然变得不悦的眼神,好在并没有要打断他的意思,羽田莲接着道:“上次做任务的事遇见了炸.弹,还是多亏那个警察帮我,不然我可能已经被炸死了。”
他确实是在实话实说,只不过不是多亏,而是倒霉才对。
琴酒听见他说被炸死的时候浑身散发出了一种恐怖的气息,虽然只有一瞬间就消失了。
听见他的解释,琴酒终于没有再问什么,他说道:“离他们远点,如果觉得自己的脸被看见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羽田莲急忙点了点头,生怕对方会反悔的样子。
因为现在这样意味着琴酒不会再追究什么。
看见他这副样子,琴酒有些满意地收回了视线。
“我今天过来只是来告诉你这件事情,顺便警告你,不要再掺和到枡山家的事情里了,如果你有什么异动,boss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这番话,似乎在说明着枡山家和组织之间复杂的关系。
可如果枡山家真的和组织有矛盾,为什么今天杀死的人却是组织里的人呢?
羽田莲抿了抿嘴,“我还是不明白,我现在已经在枡山家里了,无论如何boss都会怀疑我的。”
听见他这么说,琴酒笃定道:“不会的。”
对方的语气太过肯定,羽田莲忍不住一愣。
琴酒继续道:“boss知道你是我的下属。”
羽田莲还没有搞懂这之间的逻辑关系,就听见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他感觉到了琴酒突然紧绷的身体,是在防备陌生人的靠近。
羽田莲怕门外的人发现琴酒的存在,急忙开口应了几句。
门外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莲少爷,您还没有睡啊?现在有时间吗?刚刚家主让我来带您去他的房间,说有事要说。您如果收拾好的话,就跟我去一趟。”
“我知道了,等我一下。”
羽田莲这么说着,看向了旁边的琴酒。
对上他的眼神,琴酒道:“记住我说的话,千万不要和枡山家产生什么关系,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羽田莲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琴酒冷哼了一声:“怕是他察觉到今天的事情,有话要问你,你只说自己不知道就好了。”
羽田莲点了点头,他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
琴酒看他这样子,皱眉道:“要说什么?还有什么事不明白吗?”
羽田莲摇了摇头,看向了床,犹豫道:“先生,你刚做完任务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在我的床上休息一会儿?”
琴酒转头,看见屋里面唯一的床,上面还有些褶皱,显示着他的主人刚刚躺上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