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嗣微怔,随即笑了笑:“甜甜永远不需要对哥哥说对不起和谢谢。”
他摸了摸姜醣的脸,疼爱的给他擦掉眼角的泪,“我最害怕的,是照顾不好你。”
姜承嗣越是待他温柔,姜醣越是觉得愧对于他。
他从前不能接受很多事情,比如他的母亲破坏过别人的家庭,比如他身体的缺陷,就算尽可能的去忽视也带不走心理上的自卑。可是他现在突然得知自己更是一个乱:)伦后的产物,他的妈妈也是他的爸爸,他从来不是一个人。
而现在,那个生下他的人死了。
乔恪也死了。
姜醣接受不了,他被困在情绪的牢笼里,面前是黑压压的一片,寻不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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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待了几天,医生说胎像稳妥,可以回家休养了,只是依然要照顾好孕夫的情绪,避免再次出现这种情况。
情绪?
江衪予忍不住看了姜醣一眼,他正在摇椅上看书,专注到似乎都没察觉到有人进了屋,阳光透过玻璃,在孕夫的方向倾洒下一片温柔。
按理说这样也是好的,可是江衪予总觉得不安,他太过于安静,就好像…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醣醣,吃点水果吧。”江衪予将不安藏起来,脸上挂着笑,端着一碟子切好的果肉走了过去。
碟子与摇椅旁的玻璃桌接触时发出些微声响,被阳光照顾到的睫羽一颤,姜醣才堪堪回过神:“啊?好。”
“眼睛酸吗?”江衪予拿过他扣在大腿上的书,扫了一眼,是你也走了很远的路吧。
姜醣看的那一页,他第一眼就看见:醒来后我才想起来,我们没有好好告别。
这本书是江衪予高中毕业时别人送的,他看完后就放进了书柜里,时隔这么久才让姜醣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