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兀的举措让江衪予胸口一酸，很轻的揉了一下姜醣的头发，笑得勉强：“别怕，我只是想给你去热杯牛奶。”

门一开一合，人出去了。

热牛奶的时间江衪予冷静了许多，也想了许多，他认清了一个事实——姜醣害怕他。

就像是被家暴过的人，只要稍微抬手，就会条件反射的护住自己。

他以为自己没有动过手，却忽略了语言暴力也会深入到骨子里，何况那些话，字字都曾戳着姜醣的痛处说的。

端着牛奶上楼，江衪予在门口又顿了下，才轻轻推开门进去。

倚在床头的男生已经睡着了，蜷缩着身子，一只手护在耸起的腹前，呼吸缠倦，是睡沉了。

江衪予没有叫醒他，他将奶杯搁在桌上，动作轻缓的将被压住一角的被子拉出，盖在了姜醣身上。

朦朦胧胧间姜醣感觉有人在咬他的嘴，他努力睁开眼，面前被放大的五官精致明朗。江衪予在他眼皮上落下一吻，声音温柔：“睡吧。”

姜醣便自觉缩进被窝里沉沉睡去了，江衪予盯着他的脸看，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发出一声轻笑，又亲了亲他的脸。

他把给姜醣热好的牛奶喝了，目光透过落地窗望向远处的枝丫。

雪停了。

·

姜醣醒来时还有些茫然，一看手机，已经下午三点了，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调成了静音，屏幕上有谭奶奶打来的好多个未接电话。

“饿了吗？”江衪予被他的动静折腾醒了，见他坐起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问道。

姜醣摇摇头，有些窘迫：“很晚了，我…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