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他并不认识沈泽棠,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儿得罪了他。

沈泽棠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是因为一个陆方量,一个已经死去了那么久的人。

六七年前,他还是一个小喽啰,在丽江某个旮旯里讨生活,因为朋友搭线,帮着境外一些人借着买卖水果的幌子运送毒品。

这钱来得特快,他干了一次就尝到了甜头,渐渐开始做大。可没过多久,就被到这执行任务的陆方量偶然发现了。

陆方量那日追了他十条街,最后把他堵在一个小巷子里,暴打了他一顿。他跪地求饶,抱着陆方量的大腿哭喊,说自己只有他这个亲人了。他是他陆方量的小叔叔啊,不能这么害他,他还要养老婆孩子呢。

陆方量说,他这是在帮他,他不能一错再错了。

陆安平胡乱抹了把来脸上的冷汗,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给他磕头,说再给他几天安顿好老婆孩子,他明天就去自首,求他了,求他了。

陆方量心有不忍,应了下来。

可是,他等来的不是陆安平的自首,是陆铮的蓄意灭口。

然后,陆铮得了陆安平的一大笔钱,开始潜逃。之后的种种,也不必再说了。沈泽棠一直都在追逐,七年了,只为了一个公道,一个答案,一个了解,一个结果。

而今,终于得偿所愿。

他心里的那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

过了两天就是清明节,仍旧下雨,沈泽棠一早就和周梓宁一道去了京郊墓地,那是葬着陆方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