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宁讨厌他这种笃定的语气,好像一切尽在掌中。
“凭什么?”她抬起头,咬住嘴唇,头一次这么直勾勾地望定他黑漆漆的眼睛,总觉得他眼睛里带着微笑,笃定的笑,轻蔑的笑,让她由衷感到透心的凉。
“为什么?”
周居翰说:“梓宁,你还在顾虑什么?还在想什么?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趁早打消了吧。你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好,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什么人适合你,什么人不适合,我很清楚,清清楚楚也明明白白。”
“不,你一点儿也不清楚!”周梓宁从来没觉得这么愤怒过。她霍然站起,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眼泪在眼眶里不住打转。
“我不会去相亲的!语气安排这安排那,您还是担心自个儿吧?都三十六岁的人了,连个伴儿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没伴儿?”周居翰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双手在桌前交叉着叠了,“只是让你去和人家见上一面。是要你的命了,还是怎么了?”
“我不去!”
“沈泽棠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难不成,你还要给他守活寡啊?”
“你别提他!如果你还是我哥哥,就别逼我!”
“我为什么不能提他?”周居翰施施然一笑,“一个被开除军籍的败类,我有什么不能提的?”
“你怎么这样说?”周梓宁的心像被剜去了一块,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像第一天认识这个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你明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