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想,又是哪个二世祖出来晃悠。
谁知那车兜兜转转地又折返回来,在他面前停下,唬得段丰心里也有点发紧,想着是不是刚才耍横的样子被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
这是人家的地盘,他还真不敢和家里一样托大。
段丰这人,典型的欺软怕硬,你要给他面子退让了,他能马上蹬鼻子上脸,你要半步不退、摆出姿态来,他马上就怂了。
用段白的话说,他这个三弟啊,就是根墙头草,贱骨头。
车门在他面前打开,这位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老同学跳下来,在段丰瞠目结舌的目光里,和他抱了哥们满怀。
后来,两人勾勾搭搭着一道儿去市中心下了趟馆子,吃了几斤的涮羊肉。
酒足饭饱,段丰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这位老同学听着就笑了,嘴里还咀嚼着肉,话就有些含糊:“这是北京城,你不能拿你家里那套来当敲门砖啊。咱这是社会主义,不是你们资本主义腐朽国家,凡事啊,都要讲究个人情。”
老同学抿一口酒,敲着桌面慢悠悠晃着脑袋,“你一个外来佬,又没认识的人,谁搭理你?真以为几个臭钱人家就把你当上帝了?咱这不兴这套。”
“行了行了,别跟我摆谱。你就给我个明白话吧,该怎么办?”
老同学笑而不语,径自喝酒,两根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