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棠抬起头,静静望着她。周梓宁不喜欢佩戴首饰,但是今天,她戴了一副琥珀耳坠。琥珀分多种,她的这副耳坠珠子直径只有7、8厘米,但是色泽纯正,晶莹剔透,犹如金黄色的纯酿酒液,随着她低头品茶的动作在她雪白的耳垂下轻轻晃动。

周梓宁也注意到他的视线,乌黑的眼睛迟疑地望向他:“怎么了?”

沈泽棠站起来,慢慢走到了她面前。他靠得她太近了,近地她不用抬头就能听见头顶他轻微而有力的呼吸声。她不敢抬头,只是觉得他在看她,目光一直在她的脖颈处流连。

周梓宁觉得气氛有些凝滞,弄得她无所适从:“……沈泽棠……”

他没应声,伸出右手扶住了她的耳垂,缓缓移到那坠子上。他以为会很冰凉,谁知入手温润,和她皮肤的触感很相似。

周梓宁忍不住抬起头,他这时低头对她说:“是金珀?”

“……”她讷讷地点了点头。

“潘家园弄的?”

“人家送的,说是市价5800,生日礼物呢。”她有些不自在地拨开了他的手,捏了捏有些滚烫的耳垂。

沈泽棠这就嗤了声,悠然坐下:“580还差不多。”

周梓宁不服气:“你还懂这个?”

“我有个兄弟就是干这行的,在潘家园那儿有个院子,专门收这些东西,再转手卖出去,遇到你这样不懂行的,骗个十倍差价不成问题。”

“你凭什么说我这吊坠不值钱?”

“不是不值钱。”沈泽棠纠正她,“东西是好的,挺通透,但是个头太小,而且里面没料。要是再大一倍,里面还有个昆虫什么的,那就真值钱了。金珀是琥珀里最普通的,像蜜蜡啊、血珀什么的,同等质地情况下要贵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