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宁本来想默默地走,没有想到还是碰上。虽然她问心无愧,这种场面还是有点尴尬。想了想,她斟酌着说:“之前谢谢你救我们,我和陆安平商量过了,后天就动身去罗口矿场看料……沈泽棠,你也保重。”
沈泽棠一直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人,这一刻,听到她这么说,他也只是冷淡地望着她,目光从容。
周梓宁被他看得不自在,低头就要越过他。
沈泽棠忽然开口了:“一个卡其矿场十年的开采,只换来你一声的‘谢谢’吗?周梓宁,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段梵说:“沈泽棠,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早就知道那个矿有问题了吧?昆山可不是善茬,这几天出门,您还是小心着点儿吧。”
“谢谢,我会注意的。”
出门就下了雨,司机一路开开停停,最后在他们订好的旅馆前停下。这儿靠近镇外,是个很普通的小旅馆,没有单人间了,段梵订了两间双人的房,紧挨着。他放了东西就敲门过来看她了。
周梓宁睡不惯这种软枕,在底下垫了两本旅游指南,俯身就趴了上去。
段梵在对面空着的床上坐了,说她:“你能有点儿睡相吗?”
“我睡相好得很。”
“这话说出来您不脸红啊?”他拿起桌边的餐巾纸盒扔到她脸上。不偏不倚,打了个正着。周梓宁就有点不高兴,操起来反手就扔回去:“有病!”
他顺手接了,两腿一盘就打了个座,姿态挺闲的。
问她:“心情不好?”
“废话?”
“就为了沈泽棠?”
周梓宁疲累地闭上眼睛,哼哼唧唧了会儿,没正面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