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副完整的画卷。

天然的纹理行云流水,黑色和灰色的纹路如轻烟般缠绕在白色的板面上,极富层次感,美得让人屏住呼吸。这看料的水平,确实让人刮目相看,空间感极强,简直是变废为宝。

“小姑娘,我出20万,买下这些板材。”有人出价。

旁边马上有人拆台:“这可是完整的现象画卷,颜色、纹理,无一不是最契合的,难得一见。小师傅看料也是需要辛苦钱的,我出30万!”

“32万!”

“35万!”

……

周梓宁却通通婉拒了。她这趟来,不就是为了寻找好料吗?自家公司都没料,好不容易淘到,哪有便宜别人家的道理?

现在国内那些石材公司,大厂境遇还过得去,因为财力雄厚,往年多少有些储量,小厂翻遍全厂可能就两种石材,量还非常有限,得时不时上大板市场去淘一淘。僧多粥少,国内那些市场,现在还能剩下多少好料?而囤积荒料风险大,需要大量资金,一般只有大厂才有财力这么干。

回头的时候,阿甘妮和她互换了电话号码。天色已晚,沈泽棠让柯宇把车往市区开,他估摸着还有些事,可能过几日才会乘渡轮回返。

车没开出几米,天上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模糊了冰冷的车窗,渐渐的,又变成漂泊大雨。车堵在了下坡的路上。

视野是模糊的,耳中能听见的只有嘈杂的雨滴声。周梓宁有些坐立难安。

“这本事是和谁学的?”

周梓宁怔了一下,才发现他是在和自己说话。她迟疑着回头去看他,却见他右手支着额头,靠在玻璃窗边,似乎是累了,半阖着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