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调侃的味道太明显了。段梵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副不冷不热的死样子,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让他觉得自己现在特像个傻逼,再也忍不了,发泄似的狠狠一脚踹在他身侧的站牌上。

这一脚力道极大,直接把这生锈老化的牌子踢弯了一半,像是软了的芭蕉,焉耷耷垂下了脑袋。

沈泽棠瞥了一眼就收了目光:“踢坏了东西不用赔啊?”

段梵哼笑:“爷有的是钱,爷赔得起。”

山庄的管家听到动静都出来了,还带着两个保安。其中一人认出了沈泽棠,微微弯腰,居然是一口尚算流利的汉语:“沈先生,这是……”

沈泽棠站直了,侧眸瞥了段梵一眼,面无表情地越过去:“我不认识他。该赔的,你们照单跟他要。”

管家犹豫着过来,段梵狠狠瞪他一眼:“爷看着像会赖账的人吗?”

管家自讨了没趣,讪讪地退运了些。

段梵回到大厅,周梓宁已经走了,他转入走廊到了尽头,敲了敲她的房门。过了会儿周梓宁才来开门。

她里面穿得清凉,只有一件黑色的莫代尔细吊带衫,在外面披了件宽大的衬衫。

“什么事儿?”

段梵示意她退开点让自己进去。

周梓宁一脸莫名,站远了点,转身给他沏了杯茶。

段梵将那茶盏搁在手里,看着却来气。屋后不远的地方是条小河,漫漫绕过小镇,偶尔还有载客的船只吆喝叫卖,兜售当地的一些小物品。段梵纳罕:“这样你也睡得着?”

周梓宁走过去,两手把窗门一闭,一摊手:“好了。”

段梵笑了,抿一口茶:“我那儿没这么多事。”

“你那儿正对公路口,都吃土去了。”周梓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