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灵河渡口!”吴用闻言脸色顿时一变,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铺在地上仔细观察起来,自言自语道,“灵河渡口距离雁门关足有五六百里,莫非清秀的三十万大军当真会飞不成?竟能在一夜之间从雁门关下赶到灵河渡口?”
“坏了!”吴用对着地图比划了一阵,突然脸色一变道,“灵河渡口距离汴梁不足两千里,一旦契丹精骑渡河灵河渡口,三日之内兵锋便可直抵汴梁,其间尽是平原不利于我地方卫戍军阻截狙击呀。”
我心头一跳,莫非清秀当真想来一招直捣黄龙,试图端了我的老窝!?虽然震惊,但我并没有多少慌乱,冷静地问道:“灵河渡口有多少军队驻守?以最悲观的估计能够撑住多少时间?附近可有援军可派?”
吴用脸色越发难堪:“整个北部战区的精锐军队都已经集结在雁门关,灵河渡口仅有一个团的地方卫戍军把守,战斗力参差不齐,以最悲观估计被契丹人偷渡得手的话,也许一个冲锋他们便会跨掉了!距灵河渡口最近的河间府城,驻有一师地方卫戍军,但都是步兵,急行军亦需一天一夜才能赶到,灵河渡口的一团地方军是无论如何也撑不住一天的。”
我冷漠地盯着地图,突然问吴用道:“那么雁门关距离辽国的上京有多少距离?我军如果直扑上京多久可以抵达?”
吴用神色一动,急忙低头比划计量起来,很快便抬头欣然道:“同样不足八百里,快马一昼夜即至!”
林冲神色一振,奋然道:“陛以之意可是意欲直捣契丹人老巢——上京!?那么汴梁呢?如果清秀的三十万铁骑长驱直进,汴梁必然不保。”
“哼哼。”我冷冷一笑道,“契丹人毁我一个汴梁,我天朝尚有百余座新的汴梁,可我毁掉契丹人的上京,他们却再不会有新的上京!更何况,汴梁的守备军可不是吃素的,清秀虽然人多势众急切间要想攻克却也没那么容易。”
“那我们还等什么,直杀到契丹人的老巢去,杀他娘的一个痛快!”已经升任师长的李逵在马背上挥舞着双析斧,嘿声道,“大伙说是不是?”
众将纷纷叫好,都嚷着要直杀上京。
“陛下万不可轻举妄动,尤其是在不知道清秀的虚实之前更加危 o险。”
一声幽幽的轻音自我身边传来,回头却是薛涛蹙紧秀眉正闭目沉思,一面却示意我不能轻举妄动……
吴用亦附和道:“臣亦觉得薛贵妃说得有理,事情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也许灵河渡口的不过是清秀公主虚张声势之计,诱使我军弃关北上进攻上京才是她的真实目的,果真如此,我军的行动岂非正中她的下怀?也许她早已经在半路张网以待了。”
我冷哼道:“莫非清秀是天仙下凡,竟能猜中我的心思不成?”
薛涛终于展开秀目,轻叹一声道:“清秀并非天仙下凡,但她要猜中陛下心思却也不难!只要是人,思考的方式总有特定的规律可循,只需要仔细观察、严谨地分析总结,总不难发现别人的习惯,并将别人的习惯变成他的弱点,想来这清秀自从上次汴梁之行后,便已经开始对陛下的言行生平进行分析了,所以能猜中陛下的反应亦不足为奇。”
我有些吃惊地望着薛涛,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我的行动岂非再无秘密可言?做什么事都将逃不脱别人的猜测了……
既然清秀可以做到,那么薛涛自然也可以办得到!
“是了。”薛涛幽幽说道,“此事十有八九便如首相所言,清秀的三十万大军定然埋伏在北往上京的途中,张网静待我军落网了。既如此,我们何不将计就计,打她一个反击?”
“薛贵妃所言极是!”吴用亦出言附和道,“我军正愁契丹人不和我们正面交锋,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跟契丹人堂堂正正地打个大会战,一举毁灭对方的三十万精骑,给契丹人以毁灭性的打击。”
“恩。”薛涛点头道,“清秀定是已经知晓了我军神炮的威力,故此避而不战,设下如此迷局诱使我军十万重骑主力北上攻打上京!如此一来,神炮营因为行动不便必然被滞留在雁门关,也就免去了契丹人的心头之患。”
我心头一惊,失声道:“好恶毒的算计!一旦我的禁卫重骑全军覆灭,所余数十万大军尽是步兵、行动远不如契丹铁骑迅速灵敏,我军也就失去了和契丹人一战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