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速该一身典型的蒙古族武士的装束,既便现在是夏天,他身上也穿着蒙古袍,袍上尽是油渍,散发着难闻的油腻味!也速该一脸大胡子,头发结成两个发辫,垂在脑后,眉宇间流露出一股骠悍之气,仿佛来自草原的一头野狼……
“奉俺巴孩汗旨意,恭贺伟大的天朝皇帝西门庆陛下荣登帝位!蒙古武士——也速该。”
也速该上前一步,单膝跪倒,右手抱肩,向我行了个大礼。
我赶紧亲自上前扶起也速该,朗声道:“尊使何需行此大礼,蒙古与我天朝分属亲密邦交,乃是兄弟一样的情谊,不必如此客气,呵呵。”
见我如此随和,也速该顿时也显得豪放起来,长身而起亦朗笑道:“陛下雄才大略,也速该久有耳闻!今日一见,方知所传非虚,能和陛下这样的英雄人物成为亲密盟友,实乃我蒙古莫大之荣幸。”
我呵呵一笑,亲热地搂住也速该肩头,掉头道:“来人,大摆酒宴,让所有驻留汴梁的军政长官集体出席,我要替来自大草原的尊贵客人接风洗尘!按照我们天朝的习俗,热热闹闹地痛饮一番,哈哈……”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进京受封的各路文武官员都陆续到达,数十桌酒席在国宴大厅流水摆开,包括林冲、关胜在内的各路武将,以及以伯爵、萧让为首的各路文官都集体出席!他们虽然搞不懂我为什么要如此隆重地接待蒙古的使节,但皇命不可违,自然要乖乖出席……
……
汴梁驿馆。
一面斗大的辽字旗孤伶伶地插在院落的房顶上,显示这里是辽国派来的使节下榻之地。
房间里,一名身着传统契丹女人装束的年青女人正透过纱窗望着远处的汴梁天空,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转回身来,淡淡的光线下,露出一方宜嗔宜喜的娇靥来,淡扫娥眉,目如秋水,樱桃小嘴鲜红欲滴,玉白的肌肤欺霜赛雪……
“这么说来,天朝皇帝西门庆正在大摆宴席,替蒙古人接风洗尘?”
轻脆的娇音响起,霎时令房里的契丹人耳目一新,精神一振。身为清秀公主的贴身随从,他们向来便感到自豪无比!不仅仅是因为清秀公主美绝尘世,整个辽国无人能出其右,更因为清秀公主平宜近人,乃是辽国难得一见的女中豪杰……
一名肃手侍立的辽国官员应了一声道:“确实如此!下官在国务府大门外守了一个时辰,其间曾亲眼看到包括天朝两大将军林冲和关胜在内的文武官员陆续入内,传读人员更是快马高喊,要替该死的蒙古人接风洗尘。”
清秀公主美丽的娥眉轻轻地蹙起,旋即舒展开来,轻声道:“西门庆如此大张旗鼓地替蒙古人接风洗尘,无外乎在向我们示威罢了。”
辽国官员脸色一变,肃声问道:“公主之意,天朝皇帝已经知道了公主此行的来意?”
清秀公主微微一笑,说道:“西门庆何等人物?他麾下谋士又是种等人物?岂非看不出眼下的辽国,内忧外患,已是风雨飘摇!?稍加分析,自然不难判断出本宫此行的来意了,唉,只是这样一来,此行只怕又要空手而返了。”
辽国官员的脸色有些难看,涩声道:“天朝成立了所谓的北部战区,由名将林冲出任战区最高长官,在大名府陈兵十万,意图十分明显!眼下我大辽东有女真,北有蒙古,西边的西夏人也并非和我们一条心,如果再和南边的天朝树敌,处境殊为不妙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做甚!”一声洪亮的冷喝声突然起自清秀公主随从之中,“我大辽雄兵百万,还怕了区区蒙古蛮子和女真蛮子不成?至于南边这些素来软弱的汉人更是不值一提。”
辽国官员失色,掠了一眼清秀的随从,失声道:“萧兄有所不知,眼下的天朝和彼时的大宋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宋时,那些宋兵固然战力低下不堪一击,但现在的天朝皇帝西门庆却是个非同一般的人物,在他的改革图治之下,眼下的汉人已经脱胎换骨,战力提升不知凡几,还装备了新式的武器,据说能杀人于百步之外,很是可怕。”
清秀公主的随从顿时冷眼瞪了辽国官员一眼,哼道:“耶律阿海,我看分明是你胆小怕死,意图向天朝屈膝称臣!”
“你!”辽国官员神色一窒,干指清秀公主随从,脸色大变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萧峰,你不要乱说!”清秀公主以目示意,萧峰顿时神色一缓退后一步,隐入清秀公主身后,只是仍以冷冽的目光瞪着耶律阿海。
“耶律大人见谅,萧峰少不更事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海量不放在心上。”清秀微微一笑,顿时将刚才的紧张气氛化解于无形,“其实临行间,母后也再三叮嘱本宫,此行南行,无论如何都要打消天朝的敌对之意,母后甚至暗示本宫,必要时需不惜一切代价达到目的……”
“公主殿下,此事难啊!”耶律阿海长叹一声道,“眼下的天朝,内患尽除,国力强盛,正是对外用兵的大好时机,如何肯放过侵略我大辽的天赐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