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灶急道:“冠军侯……”
“行了,你不必多说了。”周冠夫冷然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潼关关外,楚军大营。
高初一边将钟离昧迎入大帐,一边关切地问道:“老钟离,河水水道上的沉江铁栅和拦江铁索清理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够进入渭水?”
高初也是有些着急,河水-渭水水道一日不疏通,深入关中的楚军就一日得不到后勤补给,时间一长就极易生变,若是朗儿有个三长两短,回去渔娘还不得阉了他?再说太子也在咸阳呢,若太子有个好歹,那可就是动摇国本了。
钟离昧面露难色,苦笑道:“魏国公有所不知,拦江铁索还好办,架炉就能融断,可沉江铁栅却是很难清理,进展实在不大。”
高初皱眉道:“这么说只能强攻潼关了。”
然而潼关足有八千精锐汉军驻守,附近临晋更有数万汉军,又有周冠夫这样的绝世猛将领军,要想强攻得手又谈何容易?
肃了肃手,高初正欲请钟离昧入席就座时,幕僚徐姜忽然匆匆走了进来,喜道:“魏国公,周冠夫刚刚谴使前来,他们要献关投降了!”
“哦?”
“嗯?!”
钟离昧、高初闻言愕然。
遂即钟离昧便道:“魏国公,其中必然有诈!”
“使诈?”高初两眼微眯,遂即猛然睁开,狞声道,“管他是诈是真,只要汉军打开了关门,再想关上那就难了,嘿!”
说此一顿,高初又抬头喝道:“来人,击鼓聚将!”
片刻之后,楚军大营里便响起了急促的战鼓声,急骤激昂的鼓点声中,各营各部的将校便纷纷赶来高初的中军大帐点卯。
当天下午,高初便率大军进了潼关。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周冠夫和临晋守将夏侯灶并没有出任何幺蛾子,而是很干脆地献出了各自的兵符,不同于项政的谦和,高初却是老实不客气地笑纳了兵符,并且派兵将潼关以及临晋的汉军缴了械,又集中关押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驻守河西的周亚夫、驻守上郡的郦商、驻守北地的靳歙以及率军堵在子午谷口的李左车也都接到了白墨的书信。
数日后,周亚夫、郦商以及靳歙便纷纷派人将自己的印信以及兵符送到了咸阳,李左车也率军撤出子午谷口,将毕书大军放入关中。